无所寄护送碧儿和郑姑娘。碧儿见这位袁师弟从来忧愁多于欢喜,也许他天生的悲天悯人的性情,究其一生也难改变,只是他这样的行为又不为别人认可,只有在苍茫中,风霜中,冷雨中苦苦前行,有人看他如傻子——因为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有时还有困厄加身,性命有危,但是他总是义无反顾,便如袁督师性情一般,便是性命不要也要为心中理想而奋斗!
他们正行之间,远远可见一队清兵押解着一众百姓,只见百姓面目黎黑,神情呆痴,只是无神地看着茫茫前方,仿佛人人无知无觉,神情之中透着悲苦,仿佛心已死,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仿佛如秋后之蝉——任由悲苦天意摧残,再无生的希望!
只见为首清兵长官颐指气使,脸上带着暴戾,蔑视众人,一手挥鞭,向着衣衫的穷苦百姓身子猛力抽去,一边叫道:“你们这干贱民,朝廷有旨收取苛捐杂税,你们缘何推三阻四……,——你们也不想想这税银收不下来,我们都要受到干连,这可不是天大祸事……,对待你们这些刁民只有严刑苛法,否则你们也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这些百姓低首只顾艰辛赶路,人人默不作声——他们已完全麻木,那有抗争的理由,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已然压得人人喘不过气,仿佛牛马一世,不知自已生而为何,死而为何,只知每日埋头苦干,到头来生如尘埃,去如流星,不带走丝毫留恋,可叹天地之间生命如此不堪不击,谁的荣耀?谁的悲哀?
袁承天将那清兵长官的说话听得清楚,只见那长官形貌也是汉人,不是满洲人——却不知为何对自己族人冷漠无情,——非但冷漠无情,还任意摧残,仿佛有着不世之仇!袁承天见那长官扬鞭再打,心中气恼,便身子跃前,一把夺下那清兵长官手中的长鞭,这一下出乎意料,险险将那长官从马背上直掀下来。这下这清兵长官勃然大怒,呛地一声从腰间抽出腰刀不由分说向着袁承天头脑直劈下去,看情形是要一刀毙命。
碧儿见了,大声道:“袁师弟杀了这狗官兵,莫手下容情!”郑萧萧也恼恨这人行为不堪,心肠恶毒非人也!所以也附合要袁承天莫要留情。这清兵长官几曾见过敢忤逆长官的人,今日这男女竟然口出狂言,诛杀自己,这岂不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下刀更狠,心中暗想待我杀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小子,再行拾掇你们两个丫头,让你们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到那时让你们后悔都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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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承天见刀来,也不躲闪,左手食、中两指倏出夹住这刀身。这清兵长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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