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遗剑将女儿沈贺兰遗骨重入放入搭连之中,心中有万种说不出的悲苦,看苍茫大地皆沉浮,不知此生是何处,不由得凄然丛生,难以消亡,只有饮恨含悲!人一生有多少憾事,又有多少事不能如愿,只有听天由命,仿佛再无他法。
他手抚这搭连,口中兀自道:“贺兰贺兰你为何当初那么傻,去卫护一个不相干的人,为他徒然送了性命?爹爹实在为你不值。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爹爹可以不做大荒门主,可以一无所挂,只要你平安喜乐,又何必在乎那些江湖上的虚名,只可惜过去回不来,只有一个人凄凄惨惨戚戚,怎一个伤心了得,全怪爹爹痴心妄想,害人终害己。”他兀自一个人绪绪叨叨,仿佛有说不完的悲苦。
又过半个时辰,这才收起这万千愁绪,泪眼朦胧胧,看什么都似是而非。来时意气风发,一种杀人的心,去时万念消索,落的胸中空索索,一无是处。
邙山依旧在夜中显得寂寥无聊,四下只有虫声唧唧,再无他声。袁承天坠下的山崖边的一颗松树动了一下,有只松鼠探头探脑,见四下再无打斗的人才敢出来。又过一回,一只伤痕累累的手爬伏在山崖之边的突兀岩石,只听一声闷哼,一个借力跃身而上,在半空中不忘轻灵灵一个转身,这才落在地上。只见他虽衣衫尽被山石划烂,肌肤流血,可是他并不觉得痛,只是心中痛,因为他从来看不得人间生离死别,悲欢离合,从来悲天悯人!这人却正是那为救李五岳而身坠山崖的袁承天!只是他大难不死,仿佛他一生之中从来如此,几次三番都是逢凶化吉,也是天煞孤星的命格都是如此,虽多悲欢,然而总是际遇非常,是常人所无法企及。适才沈遗剑一番言语他尽听在耳中,心想: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多杀人命,于事无补!现在知道后悔岂不是晚矣!他拍拍衣衫上尘土,用手抹一不脸,汗水和土齐下,面目可想而知又变得不堪。他又停立片刻,心想萧无人被他们带去,定是凶多吉少,自己可要前去搭去,因为萧无人肩臂被沈遗剑长剑挑伤,只怕武功尽废,自己如果不前去搭救,只怕萧无人性命堪忧,自己虽现下身有伤势,然而为了人间大义,也不可以让他枉自送了性命,那样岂不是大义不彰?
大荒门在洛阳城中赫赫有名,所以只要打听路人很容易找到。袁承天毫不费力便找到了。他心下思索要不要立刻进去,思之再三还是悄悄进去,否则多惹事端总是不好的。他跃上高墙,从怀中拿出几枚铜钱,向院内抛去,只听响声不绝。忽然黑暗花木树后窜出几个紧身劲装的黑衣汉子,怒喝什么人?挥刀向前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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