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至。
在尾随君秋一行走了数十里路,确定一众犯人再无性命之忧后,五人便启用了缩地符,直奔王都。
时值仲春,都城内的湖畔河边,桃红杏白,杨柳依依。
如此美丽的春景,却没有多少人观赏,时不时有经过的路人,也都是行色匆匆。
或许是因为庆亲王的执政严苛,以及边境战争的爆发,再加上血衣卫的无孔不入和各种高压管制,便是茶楼酒馆中的寥寥食客,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许多,甚至默默不语。
这一幕,与君北和伍德印象中的王都,有着鲜明的对比。
“以前的王都,不是这样的。”伍德心情沉重的说了一句。
“我离开的时候,也不是这样的。”吴俊接了一句。
“江河日下。愈演愈烈。”郑林用八个字总结。
君北抿着嘴唇,沉默不语,只是他眼中闪烁的厉芒,显示他下定了某个决心。
齐语瑶伸手过来,握着君北的手,像是给他某种慰藉。
“有人跟踪,可能是来自大内。殿下与语瑶先去国相府,我们来引开他们。”
借着三人身体的遮挡,君北与齐语瑶闪进一条巷子,转眼就消失不见。伍德三人则继续往前走,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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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繁星满天。
国相陆升看上去在七十岁左右,实际上他今年才六十二。这是因为他苍髯皓首,加上额头上深深的皱纹,才让他显老了近十岁。
但是,若是专门从他的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睛上看,那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才有的。
“君秋此番南行,的确是老臣暗中使力的结果。”陆升开门见山,“政治是极其复杂的,盘根错节,敌我难分,并不是非黑即白,也不是非忠即奸,一切都是因为有着种种的利益纠葛。”
“比如说,新组建的血衣卫,虽然说他们是庆亲王亲自握在手中的一把利刃,但是反过来,如果这把利刃没有用好,也会先伤着自己。简单的说,血衣卫,庆亲王能用,我们也能用。”
君北睁大了眼睛,原来还能这么玩!
“君秋的身份地位,决定了他要去争,不择手段的去争,而他也是目前唯一能令庆亲王作出些许让步的人,包括血衣卫。老臣写了三封信,一封送给了礼部,一封送给了御史台,最后一封,则是送给了君秋的长史。前两个部门,毕竟都有他们被抓的人,而长史,则是君秋的身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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