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忧心。
赵泓渊抬眼看沈婳,她一拜起身,耳垂上的红色耳珰实在刺眼。
沈婳又拜,语速很慢但语气坚定,“只为消陛下疑虑,保自身平安。待外子和臣成为冢中枯骨,外子爵位无后人承袭,到时还请陛下收回爵位。”
不管如何,沈婳的回答已经让淳安帝悬着的心着了地。
定南王祁珩封无可封,淳安帝封沈婳为工部侍郎,主攻武器制造业。
淳安帝重查汝川兵败案,查抄顾、魏两家将全部金银上缴,并且在古蜀国和戎国接壤之地广开互市,国库日渐充盈。
淳安三年七月初七晚。
沈婳和祁珩站在永安城中心桥上,看着街市繁荣,百姓安康,人声鼎沸,甚至比白日里更热闹了些。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女孩儿们凑在胭脂水粉和卖花灯的铺子前面,精挑细选。
从桥上远远望过去,上千盏花灯犹如夜幕中的点点星辰,光华耀眼,犹如一条天河。
她垂首往自己包里翻来覆去,最终拿出做工最精细的两条红绳,慢悠悠来到两人眼前。
沈婳蹲下身接过花绳,“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她捏了捏小女孩的肥嘟嘟的脸蛋儿,“长成这样可人的样子,可要保护好自己!”
祁珩噗嗤一声笑出来,他蹲下来看着沈婳说:“倒是跟你小时候很像。”
小女孩眼中闪着金光,“真的吗?!”
祁珩熟练地掏出自己的钱袋,拿出两锭银子给沈婳。
祁珩现在知道为什么每次礼邀礼部尚书,他都以囊中羞涩为由婉拒了。
她激动地接过来两锭银子,“哇!好重的银子啊,阿花之前见的都是碎银子。”她抬头笑容更加灿烂,“谢谢姐姐!”
小女孩儿将银子小心地装进兜里,兴高采烈地哼着小歌跑下了桥。
沈婳收回目光,捻着手中沉甸甸的红绳袋子,“你不喜欢吗?”
沈婳看向祁珩,淡然地说:“就算你喜欢想要,也没有。”
祁珩不求其他,只求两人相携到老。他早早的就从师父那里拿了药,此生再无子孙福。
祁珩打破僵局,他拿出自己早就买来的花灯,在沈婳眼前晃了晃,轻声说:“你怎么不去放花灯?”
祁珩笑了起来,拉住沈婳的手就跑,沈婳惊愕,“你要干什么?”
可祁珩拿着花灯将放不放,看得沈婳心里着急。
花灯被沈婳轻轻放在桃湖之上,花灯跟着万千花灯飘走。
“呀!快看!烟花!”
周围炸出此起彼伏惊呼声,沈婳和祁珩抬头看向夜幕,望见了璀璨绚烂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