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眼,脸上的每一处细节都充满着生机,或许是夜晚的光线更柔和,比起初次见面,陈煦的脸上多了几分温柔。
小巷在他身后,幽深的巷道,在深处散发着明灭的灯火。
陈煦轻微地动了动手指,眸光垂着,声音很轻很淡,正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夜风裹挟着。
“下次注意。”
“嗯。”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有些沉默。
项链还是戴在脖子上比较好,揣在口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丢了。
周颂宜收起项链,有些不自然地指了指手腕上的手表。
说完就打算抬脚离开。
陈煦叫住她,将一盒未拆的感冒药从书包里拿出来,随后递到她面前,语气平平:
周颂宜盯着陈煦手中的感冒药,只觉得好气又好笑。
话音刚落,周颂宜看到陈煦脸上多了不知所措的神情,修长的手指叩着盒子的边缘,整只手悬在空中。
周颂宜朝他轻轻地挥了挥手,随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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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煦拿着那盒药,走过黑暗又漫长的小巷,最后来到有些稍微破旧的一间房,然后推门进屋。
陈奶奶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放下手中的报纸,略微急促地咳嗽了几声:“今天外面风大,晚上多盖点被子,别受凉了。”
白炽灯点亮,房间内比刚才瞬间亮了许多,陈奶奶也不再费力地眯着眼睛看报纸。
“发烧了?”陈奶奶伸手抚上陈煦的额头,反复感受温度。
“没。”陈煦把陈奶奶的手放下来,然后把药放在桌子上,“我没生病。”
“那你买药干什么?”
陈煦的声音带着水声,模模糊糊的。
室内实在算不上多明亮,陈奶奶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手抖着从柜子里掏出一支水银温度计。
水银瞬间散落一地。
“奶奶!”
“小煦。”陈奶奶叹了口气,看着自己已经干枯如树皮的皲裂的皮肤。
她这副身子,多做一点活都是奢望。
陈煦望着陈奶奶,语气坚定。
陈奶奶眼眶一酸,摸了摸陈煦湿漉漉的发顶,“快去吹头发吧,明早还要上学。”
陈煦扶着陈奶奶睡下,然后替她掖了掖被角。
奶奶腿脚没那么方便,家里的卫生平常都是陈煦下课回来收拾。
陈煦从柜子里拿出一床稍微厚点的被子,然后抱着被子去了沙发。
夜风最张狂时,陈煦已经蜷缩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月光
接着上了一个周的课,总算是到了国庆假期。最后一节自习课铃声刚响,时楚悦就背着书包跑到周颂宜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