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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是你永远的观众。
许远汀说完才发现,这句话委实暧昧。
扑朔迷离的灯光在他脸上割出昏沉的影,他靠坐着实心红木墙,修长的左手不住摩挲着茶盏上的花纹,眼睫轻轻垂下,叫人辨不出情绪。
这状态大约持续了半分钟。
许远汀的心逐渐沉了下去,她将茶盏里的浮渣倒到盏托上,笑笑说道:“我开玩笑的,还是祝你以后每场演出都座无虚席,不缺我这一个观众。”
“学舞蹈算吗?”时奕的声音忽然变得很温柔,“比起让别人理解,我一直觉得遵从自己的内心更重要。”
乌云黑压压地堆积在天幕,狂风吹起雪粒子,钻进人的脖领。许远汀紧了紧颈前围巾,是啊,这才是凛冬十二月,刚刚室内温暖如春,一时叫她得意忘形。
她想要打破这份沉默,正待开口,同时奕说不必送自己,倏尔被路边一位拉二胡的乞讨者吸引住了目光。
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不似寻常乞丐一般跪坐在地,他盘腿而栖,姿态闲适。除去身前摆着的铁碗和身下倚坐的破旧靠垫昭示了身份,他看起来活脱脱像个老艺人、甚至老神仙。
这年头骗子不少,太善良了不是好事。于是经过老人时,许远汀不自觉地加快了脚下步伐。
她侧头,瞧见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从中间对折过的十元纸币,俯身装进老人面前的铁碗中。
老人拉琴的手一顿,对时奕连声道谢。
那一刻,许远汀心想,时奕身上有一种独有的悲天悯人气质。
无需像她一样,过早就懂得为自己谋划与打拼。
他们将还没落户口的许远汀,寄养在当时尚未生育的许远汀大伯父一家。
大伯父大伯母同奶奶住在一起,起初几年的确对她视若己出。可是在她八岁时,早先被医生确诊为不孕症的大伯母突然怀孕,又在十个月后诞下一名男婴。
还真是,同时奕属于两个极端。
是了,即使在火车上看到脏兮兮的小男孩扑过来,他眉头一皱却也没推开;在麻将馆中发现她闻不得烟味,他起身掩窗,也只是举手之劳;包括今晚,他同意与自己出逃,也许是因为他看出她心情不好,又有多少,仅仅是因为他不想欠她那次咖啡,想与她划清界限、尽早两清呢?
这不禁让她在内心重新评估,假如她主动追求时奕,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两人的性格契合度又有多少。
“我突然想到一个有趣的问题。”
“如果你是我,会接受刚才那个星探的邀请吗?换句话说,假如你也就读于艺术类院校,你会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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