攒的怨气都说了出来,她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然而听到他说并不是在帮谁,忽地冷静下来。
但鼻子到底发酸,眼眶也胀,偏生李乘歌还跟堵墙似地逼着她,连一口呼吸都觉不自由。
她想把人推开,还没动手,就觉那股檀香更浓了。
甫一抬头,湿软的目光和李煦安撞到一块儿,他眉眼间好似巨大的天幕,有种能将她所有情绪包进去的错觉。
叶蓁觉得大概是自己现在心软,才会这么觉得。
但她更清楚,世上不会有这样的人。
只一瞬间,她眼里的一点温柔褪尽,恢复先前清冷,慢慢移开目光,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
李煦安眼里的光暗下来,捏着念珠的手指微微用力,他对李乘歌道,“兄长,自嫂嫂病重,你寄回来的每封信,信上每个要求都是你面前的女子为你做的。”
“他替你照顾正妻和母亲,将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却不居功。”
“还有兄长从里到外的衣裳,乃至发簪,都是她一手挑选安排,我以为兄长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可现在看来···”
他嘴角扯起一丝荒凉的笑,“侯府上下都不做人。逼得她这样好性子的女子当众要与你退婚,也逼得我这万年不问俗世的道士要替侯府的脸面擦黑。”
李煦安说的每句话都踩在李乘歌暴怒的火苗上,他好几次觉得自己就要炸了,但幸好他只是脾气差,不是脑子进水。
于是冷着脸退开两步,先给了叶蓁一点呼吸的空间,低头又看到自己腰间挂着的香囊,这是他回府后,叶蓁新做的。
他这一月几乎日日在外头应酬喝酒,回来再晚,她也会亲自送一碗醒酒汤过来。
不过这些事若他自己想起来还好,难堪的是被李煦安提醒。
“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寻常夫妻都会拌嘴,劳动你过来,才让事情这般严肃。”他黑着脸,又想大事化小,张嘴又赖李煦安。
“只是未曾择日完婚,但她是侯府的人,是我的人。”
李乘歌伸手欲抓叶蓁腕子,被她急忙躲开,脸上满是戒备。
他旋即又皱眉,“你说的是事实,但她气死蓉儿,不给母亲定料子也是事实。我生气质问两句怎么了?”
叶蓁眼里涌上怒火,不愿再跟他纠缠这些,可李乘歌就像个狗皮药膏,想着法子不肯认错,非要指责她。
李煦安又上前一步,横隔在她和李乘歌之间,赤红的袍子挨着叶蓁淡黄色外衫,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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