淌了几乎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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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有严重的遗传性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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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时候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爷爷对她总是如此求全责备、又敏感多疑,有时候更会毫无缘由地暴躁易怒,然而当她好不容易以自断一尾的决绝方式,离开那所呆了十几年的逼仄牢笼,刚刚嗅到自由的甜美滋味,遇见一生中最为特殊的那个人,在她刚刚瞥见天边的一缕天光将明之时,一只无形的大手又一次将浓墨一般的黑暗向她兜头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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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告诉她,秦淮,你生来就没有资格享受爱,你生来就该在冰冷的黑暗中对温暖与光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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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秦淮终究没能和余楼走到一起——她在病情一发不可收拾之前,又一次决绝地将唯一的温暖推开,然后在半疯半醒中拍完了自己的毕业作品,于一个满天星星的夜晚,从他们曾等过日出的一栋大楼顶端,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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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终将拥抱自由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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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末尾,是余楼独自一人在他们剪片的小房间里,自虐一般地看秦淮的毕设,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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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楼。娄雨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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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是永远地获得了自由,那留下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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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雨伯又是为什么以近乎偏执的姿态,顶着多方压力,不计成本地非要拍这么一部显然不叫座的文艺片——自己创作的剧本、独角戏式纪实、刻意按剧情时间线排出的通告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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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自茵记得她与黎筱园聊天时,无意间提及对方当初雪中送炭,给《秦淮》注资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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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筱园却反问她:“剧名定了?秦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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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自茵不明所以点头。剧名难道不是早就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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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筱园笑了笑,“挺好的,都姓秦,也方便你入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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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笑笑说,“不过,这部剧的主人公,原本应该姓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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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到即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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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谁是戏外人,谁又是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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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自茵看了眼面前的娄雨伯,对方又是好几天没大合眼,双眼下的乌青更衬得整个人形容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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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会儿终究没能将刚才的想法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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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娄雨伯说出,秦淮其实不爱余楼,只是听起来就太过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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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秦自茵摇摇头道:“娄导,我刚才调整了一下状态......咱们要不再试一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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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趁着光。”娄雨伯看了她一眼,眼中没什么特别情绪,到监视器后坐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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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游走过秦自茵身边,深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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