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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定是惊心动魄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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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她一身素装。没有庞大美丽的裙摆，没有华丽熙攘的舞池，没有交错的觥筹和灯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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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转身，她仿佛被什么人珍爱地搂着，微微弯下腰，一头长发柔顺地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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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腿细腰的主人半阖起眸，只留下脸上近乎冷淡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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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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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大雍容的舞，她一个人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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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充满张力和沉默的怪诞——触目皆是空荡荡的白。少女躲在一个人的角落，于寂静声中独自跳一支舞，本人却没觉得有任何不妥，因为没人倾听她，没人需要她，没人在意她。她也不在意任何人，甚至包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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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角落里没有太多施展的余地，于是约莫半支曲子后，镜头里的人收了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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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拖着不存在的裙摆，向着对面空气行礼。镜头从全景缓缓聚焦，捕捉到她唇边近若无物的微笑，和满眼神经质的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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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贵高傲，冷淡倦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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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经雕琢的璞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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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导演心想，这大概是娄雨伯面试以来见过的最有灵气的演员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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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自茵的表现当然称不上完美，甚至由于不熟悉镜头调度，她动作时常常会跳出画，需要娄雨伯吊着机器找人。但她没有新人那种拘谨和生涩，所以敢于在娄雨伯的框架下自行发挥，甚至发挥得相当高级——没有试图像普通新人一样用俗气的大情绪渲染孤独感，会利用现有场景发挥，甚至知道以肢体的优势弥补眼神戏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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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称之为表演意识，或者说，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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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从来没有对错之分，但有高下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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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导演觉得要是自己，几乎会现场拍板定下人选——无论从外表、天赋，秦自茵都近乎变态地符合了娄雨伯变态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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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娄雨伯没说话，甚至看上去仍旧是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他面无表情地等秦自茵起身，告诉人试镜结束，让助理送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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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导演摸了摸脑壳，却没摸着头脑，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完全理解娄雨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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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雨伯坐在监视器前反反复复看刚才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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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分。他心想。给秦自茵的天赋和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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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相当难得，这是他半年来陆陆续续面试过的新人里最高的评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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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只有8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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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雨伯揉了揉太阳穴。如果一定要赶趟拍出这部片子，秦自茵已经是现在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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