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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不知道要怎么和沈从容相处。想回去随便找什么应付着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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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冰箱看到之前调好的沙拉，里面牛肉颜色深红，可以看到细密分布的脂肪纹理。乔栗子浸在冰箱前的冷黄灯光里，盯着看了很久，只觉胃里像上过发条似的，紧得快要痉挛，一点食欲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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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带也不再理解此前期待享用它的自己。再站一会，可能对食物的存在意义都会产生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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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什么也没吃。房间里有个小的吧台，她只穿一件雪青色丝绸吊带，坐在皮面的高脚椅上，手臂贴着黑云母石台。从里到外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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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提不起劲去拿遥控器把空调温度调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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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在人前还能维持若无其事，到自己一个人就完全没办法。沈从容，清点丝绒，魏学同，男朋友，女朋友……思路像鬼打墙一样，绕着这几个词，走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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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打起精神，就着冰的牛奶吞了几片维生素，还被呛到，咳得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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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自己都嫌狼狈。那片乌云又向她聚拢了，心脏跳得很快。痛苦像刀刃，悬停在变得极其敏感的皮肤表层，危险地刮过去，刮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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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过手机拔一个号码，对面接通了，却不说话，她也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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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了大概有半分钟，那边忍不住了，开口道：“乔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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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栗子又过了几秒，才“嗯”了一声，说：“那张画的事情不用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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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诚实说：“你声音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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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栗子仰面倒在床上，一手拿手机，另一手挡在眼前，很怕被灯光刺到似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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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诚实小心地说：“怎么又不要问了，你自己有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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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栗子说：“没有，不想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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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了乔乔？”蒋诚实说，“小云说他那边应该能打听到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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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不管是谁，我不想要了。”乔栗子打断她，“我当时真的想知道，恨不得什么都查得一清二楚。但我现在不想了，千万别让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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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灭也是我自找的，她想，不是这个人也会是别人，不是这处也会是别处。这就是爱一个幻影的下场。人终有一死，但不要在今天，最好也不是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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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身体里没有力气，只有一种求救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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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去洗澡，又有点不敢。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恐惧了，但那个梦魇般的场景又在朝她围绕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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