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陌生的环境里,如果没有人带着她的话,她根本就无法辨别方向。
等待的几分钟漫长得像是熬过了一个世纪,在她又开始怀疑云老板是不是把她扔这儿了的时候,云老板的声音终于由远及近地飘过来:“桂圆,你站那儿干嘛呀?”
一个凉凉的塑料杯碰碰她的手,她伸手接起来,闻见淡淡的苹果甜味,云老板把杓子递给她:“冰激凌化太快了,圣代还能端着。苹果酱可能有点腻,不过公园里的甜品站要求就别太高了。”
“那就慢慢吃吧,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冰冰凉凉的甜品很下火气的。”云老板在她身边坐下,笑了一声,“刚才吓一跳吧?一起来就找不回原地了?”
“你怎么不吃冰激凌,你喝的什么?”她躲开那个问题。
“温的?难怪问我呢,你生理期?”
“为什么?”关佳颜漫无目的地追问着,既是无聊,不想跟云老板聊自己“抓瞎”的糗状,也是想了解下云老板这个人。
云老板“咕噜咕噜”地吸了两大口:“为了健康啊。”
云老板不紧不慢地解释:“第一,我没三十。第二,我不是现在才开始注意健康,我出娘胎后就这样,从小身体不好,所以比较注意,久了就成习惯。估计活这么多年吃过的冷东西加起来都没有二斤。”
“不干嘛啊,让你跟枝枝各自冷静一下。她不爱跟人吵架,更不舍得吵你。”云老板脱口而出。
云老板也不遑多让:“那也比不过她心疼你。”
唉,跟一个盲人在一起生活,哪怕被刀扎得一身血,只要自己忍住了不出声,谁来心疼你啊?云老板无奈地想着,架不住谌过这个实心眼儿的能忍啊。
“谌过总想帮着我熟悉生活技能,好让我能独立行动。”
“没有。我不想学,她其实一直都在纵容着我。”这怎么自己说着都觉得底气不足呢。
“没有。昨天我生日,她送了我一枚戒指,但是又不肯给我戴上。说是她愿意给我承诺,但是把选择的机会留给我,说要等着我成长,让我在头脑清醒,确定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人的时候再做决定。”
云老板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那你现在脑子清醒吗?”
关佳颜破罐子破摔地把心底话都倒了个干净:“什么叫清醒,什么叫糊涂?我只能说我是在清醒地沉沦吧,谌过什么意思我都懂,她的苦心我也都明白,我不是意识不到自我而稀里糊涂地挂在她身上。”
“那你也可以……可以……”云老板果真卡了壳,她对盲人能从事什么职业确实了解不多,至今也没听闻过几个特别杰出的盲人。她公司里的几位残障员工没一个是眼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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