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故楠道：“哦，你有她的微信吗？”

故楠在酒吧待得有些久，她没想到自己能喝醉，那个鸡尾酒甜甜的，她一个人喝了好几杯。

好友的男友来把好友接走，看着故楠冷清安静的样子，以为她没醉，关心过两句，就带着自己女友离开。

她的睫毛浓密纤长，半阖的眼底倒映着霓虹，恍若银河星辰。

时间逐渐流逝，故楠思绪逐渐混乱，她靠在驾驶座椅背，卸下一直披着的壳，恍若降落在南方的雪花，脆弱得随时都会融化。

故楠喉间一梗，声音带着哭腔，“王八蛋。”

“你在哪里？你怎么了？”

“我只剩下我自己了，我一个人好难好痛你知道吗，王八蛋，混蛋，你真讨厌，你好讨厌。”

“我没有醉，我坐一会儿就可以开车回去，我不叫代驾，我害怕，我还没报仇，我不能下去陪我妈妈。”

“你别过来，我不想看到你，我才不会告诉你我在ss这边喝酒，你找不到我的。”

“嗯，我当然想你去死，或者干什么，你害死我外婆，你活着干什么，你下去，下去跟她道歉。”

故楠的声音逐渐带上哭腔，哭得越来越放肆，像是要把心里的郁气全都哭出来。

半小时后，一辆车停在她车后面，池暗下车，耳朵还带着蓝牙耳机，大步走到故楠车前，尝试着拉了拉驾驶座车门，果然一拉就开，好在车里的人没事，她松了口气，庆幸人没事。

那人关上门，又来到副驾打开车门，坐进车里。

故楠柔弱无力的拳头打在池暗肩头，委屈瘪嘴哭得更厉害，“我没有力气，我打不痛你。”

片刻她又说：“我痛了，我……我很痛，痛了很久很久了。”

池暗抬手，却没有触碰故楠，最后摸着她的发尾，“好，你杀了我。”

不用再叫我萧太太，我叫苏晚。

怀里的人哭得越来越放肆，泪水甚至打湿了池暗的大衣，声音也越发嘶哑。

即使故楠每一声哭泣，都像是刀尖刺在自己身上，她也不想放开这个让她疼惜的女孩。

听着怀里的人呼吸开始平稳，时不时还打一个小哭嗝，池暗松了口气。

池暗说：“喝醉了，阿姨你帮着她换件衣服，让她好好睡觉吧。”

池暗说：“嗯，哭了很久。”

池暗在这一瞬间觉得今天晚上感受到的痛，好像也不再那么痛。

池暗帮着阿姨把故楠送回卧室，这才道别离开。

都是可怜的孩子，谁都有自己的难处。她当初让故玥来找故楠，肯定也没有想到会造成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