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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云舒忍不住看向靳含霜的眼，眼眸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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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含霜忽然笑开了，唇边的笑变得很懒又有点坏坏的：“是呢，记得很清楚。你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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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一天，她知道这个小孩怕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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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那一天，这个小孩知道她有情人——知道她是个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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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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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移开视线，目视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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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天的表情一定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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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高三第一学期，尚未入秋的一个周末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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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云舒白天和同学出门，刚从外头回来，需要先穿过悠长的小巷才能回到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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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里亮着橘黄色的灯，她不曾细究过名字的枝叶从白墙上垂下来，随着清凉的风微微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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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背着包路过一面爬满藤蔓的白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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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头顶的灯骤然熄灭，黑暗兜头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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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脚步一僵，一动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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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似有幽风，凉飕飕地刮着她的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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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思考能力被迫下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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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后，她强打精神，迟缓地望向两旁，居民楼里的灯都亮着，是路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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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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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这个时候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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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有光，前面的灯估计没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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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周遭居民楼里发出的声音，路云舒心里生出一丝勇气，心一横，抓紧背包肩带冲向前方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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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到光里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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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也没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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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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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光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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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匆匆踩进光里，然后……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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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茂密的枝叶下，在斑驳的白墙边，她看见了——靳含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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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认得靳含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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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刚搬来照顾沈文心的女人，沈文心的妈，长得很漂亮的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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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心和这个后妈的关系似乎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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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靳含霜并非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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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前还有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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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抱着她，她也抱着那个女人，手轻轻拍着女人的背，摸着女人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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