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8.第777章 胎神之心（四十三）

柳笙望进去，这才发现层层书架的最深处，在油漆斑驳、油灯昏暗的壁龛中，竟嵌着一具形如枯木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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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坐在那里，长眉低垂，如同一座被岁月侵蚀的泥塑，红色长袍早已黯淡，与背后的壁画几乎融为一体，若非细看，几乎难以分辨他与墙壁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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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仔细辨认他身上的气息，可以感应到他应当具有金丹期以上的修为，按照品阶来说，算是法师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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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笙靠近时，听到一句如呢喃一般的话语传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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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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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哑的嗓音仿若风中裂帛，像是许久未曾开口，生涩而干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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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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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笙点头：“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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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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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他意味深长地长叹一声，似是惊讶，又似是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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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国相关的书籍？”老法师的眼睛几乎睁不开了，眯着想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不多了……降临日后，一切都变得太快了，破除旧律，新王当政，大规模的焚书运动，再到后来唐国急速覆灭，如今所存的，已是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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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既然是你……而且还有大法王地手令，我当年私藏的一些，倒是可以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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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如枯叶般的手掌抬起，藏书楼不知何处响起一声轻响，随后一只包裹严密的木匣子缓缓飞来，沉沉落于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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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吹去上面的灰尘，才慢悠悠地打开，取出薄薄的几本古籍，眯着眼睛小心摩挲着表面，声音低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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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祖上也是唐国人，自然不忍让它们付之一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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