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白裙莞尔的照片,阮秋秋挑起眉头,轻哼一声,神情掩不住的自满。
安德烈无可奈何,她发现的那样早,却默不作声看着自己因它焦急紧张,摆明一副暗中戏谑的模样,多么可恼,又多么可爱。
“坏。”他闷声嘟囔一句。
头,一手捏住他的脸颊朝外用力,奈何火蜥皮肤干硬,根本扯动不得,“恶人先告状。”
阮秋秋实在拿这只大蜥蜴没辙,当对方小心翼翼尝试讨要那张照片时,她也唯有纵容:“给你就是了。”
怎么跟犬科似的。
“拿好。”她一面吩咐,一面转去了取出相册旁边的拍立得,“来拍一张吧。”
“我不好看的,别拍了。”安德烈赧然摇头,他清楚自己是何德行,不想浪费相纸。
“很好看呀,我喜欢。”阮秋秋仔细端详照片,眼眸半眯,浅褐虹膜便是暖阳之下的澄澈湖泊,清晰倒映对方形貌,“就当是你送给我的好了,我也会把它好好藏起,不让你发现,嗯,这样扯平啦。”
“别藏,放这里就好。”
这句话阮秋秋没有说出,她将安德烈拉进被褥之中,双手撑开一方密闭天地,透过昏暗稀薄的光线观察彼此表情,而呼吸逐渐相融,仿佛落在枯草之间的点点星火,即将燃起熊熊烈焰。
“要双人床才好。”临睡之前,阮秋秋注意到他蜷在床沿的半身,声音飘忽拖长,“这样你睡觉时不用拘着手脚,以后我们……”
安德烈因此浮想联翩,浮想某个更为遥远的未来:那是无数日夜构成的同床共枕,约莫在清晨,当他睁眼时,熏风正拂开窗帘,鸽群振翅掠过长空,而下方孩童嬉闹结伴上学,声响交织混杂,沿着窗缝闯入,接着阮秋秋慵懒舒展肢体,笑容在曦光中徐徐绽开。
雪夜尚且漫长,他环抱爱人,沉睡在暖甜色彩的梦境。
阮秋秋没有什么异议,只是看了眼那张彩绘大床,再看了眼四面素白的墙面,说了声不搭。他便又往外跑了一趟,直至大半夜顶着风雪回来,不知从哪里搜罗了许多挂画摆件,林林总总堆满半张小桌。
安德烈举起一丛干花,试探性征询意见。
由于添置许多杂物的关系,房内不似从前简陋清冷,灯光辉映之下,色彩绚丽,很有几分温馨气息。
缓了许久,他才肯走出卧房,一面侧耳听着水声哗啦,一面随手打开了电视。
背景乐曲倒是激昂轻快,充满喜庆意味,他听完几首合唱,跟着调大音量,双手伴随节奏轻轻拍打。
起初只是打着拍子,很快安德烈便站起身来,学起屏幕之后的舞者姿态,朝前扩展双臂,足尖一踮,原地一跳,很难想象这具庞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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