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好人

“我哪里不好？”少年清亮的音色虔诚得像在等待命运的判决。

“你甚至不给我一个试一试的机会。”被称作小陶的男孩声音里带着哽咽，“我从那么远的地方考进这个城市就是为了……”

叶川再一次把烟盒放回了口袋里。心里却忍不住冷笑了起来，有些人就是这样，拒绝的话都能说得无比动听，好像他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在为你着想。可是再华丽的辞藻也无法掩饰被拒绝的事实，他不相信那孩子的心痛会因为他的措辞而有所减轻。

“我知道，我知道。”男人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起来，叶川想象着他把那可怜的孩子揽在怀里轻轻拍着他后背的样子，忽然觉得难以忍受。

“当然可以啊。”男人柔声细气地安慰他，“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把你当弟弟……”

穿着正装的男人出自教养的本能在第一时间向被惊扰的客人道歉，“实在抱歉，我们没有注意到这里还有其他人。”

叶川用手指捻了捻他脸上的泪水，语气微嘲，“我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你为什么要哭。”

叶川摇摇头，把他从那男人怀里拉了出来，“他不肯接受你是他的损失，你有什么好哭的？眼泪这么不值钱么？男人遍地都是，呐，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叶川忍不住摇摇头。这么单纯，兔子一样，也敢把自己打包往外送？

不等他回答，叶川伸手揽住少年的肩膀，不由分说带着他往外走。路过洗漱池还拽了两张纸巾下来替那少年擦了擦脸。

“哪有那么小。”少年躲开他的手，低着头说：“我已经十八了，大一了。”

少年垂头丧气地说：“我知道很傻。”

“这样的傻事不是只有你会做。我有个朋友以前也这么做过。”叶川自嘲地笑了笑，“真的很傻。因为结果很糟糕。”

“你只是喜欢他。”叶川靠在窗台上，从长裤里摸出烟盒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喜欢的连自己都顾不上了。”

叶川看着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却不知这难受因何而来。

“陶音。”少年的手在脸上抹来抹去，眼泪却总是流个不停，“他……他其实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陶音抬起头，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他。

陶音用手里已经揉成一团的纸巾擦了擦脸，低声说：“谢谢你。”

叶川在窗台上捻灭了烟头，“用不用我送你回去？”

叶川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着服务员的白色衬衣，再一次觉得这孩子真是傻。

陶音摇摇头，脸蛋上飞起一团可爱的粉色，“谢谢你。”

“没什么可谢的。”叶川又捏了捏他的脸，这样一个可爱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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