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

辛西娅不觉得怎么糟糕，她给出一个肯定句：“所以是你救了那隻小老虎，从一群庞大、凶猛的魔猪手中。”

“你救了它，那一箭教会它生存不是吗？”辛西娅小心地盯着萨娜，萨娜没有看她，正出神地盯着一朵暗红的蔷薇，是接近凋谢的末路之花。

辛西娅若有所思地盯着一朵近处的蔷薇，她缓缓伸出手：“您把它当做同伴了吗？”

辛西娅掐着花萼小心摘下茎刺，然后递给萨娜，道：“更多的，你总不会爱上它吧。”

“你太夸张了，难道生命里只有爱情是独一无二的吗？这朵蔷薇挺漂亮，不过你将它摘下后很快就会枯萎。”

“萨娜大人是不摘花主义？”

萨娜歪头想了想，目光从左掌飘过，那颗红彤彤燎泡尤其显眼。

说完，她平和看了眼那朵被摘下的蔷薇，对辛西娅说：“不过对你而言，它在你手上也许就能得到比更好的一生吧，比如说变成花瓣糕点什么的，会带来比观赏更加愉快的体验。”

“萨娜大人总是说很难懂的话，但是总感觉很温柔。您对蔷薇们的温柔，它们一定也收到了，会像阳光和雨露一样让它们绽放地更加美丽的。”

辛西娅不以为意，她回答：“至少沐浴在阳光下的会感谢您，像我手上这朵，哎呀，它大概会责怪我让它失去您的温柔呢。”

“辛西娅，你真像个孩子一样天真。失去了温柔不就是最大残酷吗？这同样是我给予的啊，我漠视着这朵蔷薇被你摘下，它哪里会感谢我？即使憎恶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为什么要憎恶您？萨娜大人，花是我摘下的，它要讨厌也应该讨厌我才对。”

“因为她对我抱有期待，而我忽视了她，所以它憎恶我，而你对它来说是‘忽视’后导致灾难的执行者，不是源头，所以它会更加讨厌我，因为它觉得是我的忽视让它遭受苦难了。”

“不，不会的，怎么会憎厌您呢？怎么会忽视……这朵花呢？您明明……明明……”

“在阳光下就做着阳光的美梦，在黑夜里就诉说黑夜的执着，当你寄予希望之时，要警惕同等的绝望。辛西娅，我身上没有你要寻找的救赎，你看到的追逐的，大约是光给你的错觉吧。”

她的手指几乎触碰到眼球，有一瞬间危险的意味流露而出，辛西娅颤了一下，身体本能地扑过去拽住萨娜的手臂。

萨娜的手指蜷缩起来垂入风衣口袋，她面不改色地继续微笑：“停什么，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她颤抖地松开萨娜的衣袖，后退了一步，脚下有什么东西碎裂了，她愕然抬起脚，那朵落地的蔷薇已经变成了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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