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

沙克心中不自信，但是现在情况容不得他说一个不字，身后正在发生那样残酷的事情，他不能逃避。

萨娜勾起唇角，和声道：“我是猎人，当然是做本职工作。”

萨娜打量了一下他，提醒：“你现在是贵族，其他人都是贱民，包括我。”

沙克拿着法杖正准备出发，他忽然想起一个关键问题，严肃地问：“这根棍子怎么拿？朝上还是朝下？还是背在背后？”

于是，当施法者拄着法杖出现在衣衫不整的匪盗们面前时，他们一个个脸色大变，连忙丢下手里的哀戚的村民，凑上前去。

感觉沉默是不行的啊，沙克努力以贵族看待贱民的眼神瞪着这些人：能打败施法者的人你们能是对手吗！一群蠢货！

“我们立刻去砍死那混蛋！您在此休息片刻，我们马上解决，然后送您回去！”

雪模糊了视线，风偏移了箭矢，攻击惊动了匪盗们，他们破口大骂地抄起武器，一蜂窝地衝向箭矢飞来的地方。

“洛特一个人对付不了那么多，你们快去帮她！”

沙克愣住，萨娜的话回荡在他耳边：你要有心理准备，那些束手就擒的人，别指望他们能在可以活命的情况下去拚命。

“悲哀！”沙克愤然站起，怒视这些村民，言辞激烈道：“最有血性的战士死在战场上！最勇敢的人倒下反抗的屠刀下，活下来的全是胆小无情的懦夫！没有武器？用的拳头去战斗啊！你们的拳头生来就是给人去捆的吗！那要它们有什么用！不如全砍了！”

“愚蠢！”沙克额头上青筋直跳，心臟快被气得爆炸，恨不得将这个懦夫无耻的嘴脸打个稀巴烂，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懦夫的身上，洛特还在等他的帮助。

他冷冷地撂下一句话，捡起法杖当铁棍，准备去找萨娜，结果他刚一回头，就看见提剑的萨娜灵活地避开几把飞斧，那些匪盗被她拉了好长一段距离。

沙克一时心情复杂，很微妙的情绪，感觉就像和斯芬廷商人交易时价钱被压得很惨，可是回去数数还是有点赚头的那种开心不起来的微妙。

“我以为你们早跑了，比我想象的还要没用。”

“白白送死吗，蠢货。”萨娜骂了一句，但脸上没有怒色，她回头扫视那些村民，数了数，酝酿了一会儿，没能忍住。

“回答我！”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但是如果我们不去保护！如果我们不去守护！谁还能保护我们的家！”

“指望领主吗？！指望国王吗？！指望神明吗？！”

“你们不能指望我，在这里，能指望的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