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杌凳,竟然没有其他多余的物仕。
屋子本就不大,十几个大汉戳在那里不知所措,卞祥见状面色有些赧然,声音低沉地说道:“委屈各位了,我去柴房取些干草。”说完竟逃也似的出了屋。
众人早已恹恹欲睡,身心俱疲,哪还顾得上许多,或席地而躺,或倚墙而眠,将唯一的床留给柴进后,不多会儿便鼾声如雷。
待卞祥抱着一堆干草而归,看见眼前的景象,神色微松,与柴进相视一笑。
两人走出屋外,柴进打破沉默,问道:“不知贤弟日后有何打算?”
卞祥闻言,面露茫然,他自恃武艺过人,天下大可去得,以前虽然家徒四壁,日子过得贫苦,可至少有个家。如今唯一的血亲离他而去,卞祥突然觉得天大地大,都已与他无关。想到这里,卞祥怅然一笑,苦道:“我也不知,望哥哥指点一二。”
“兄弟已知我此行目的,我们这一行人昼伏夜出也不是长远之策,若有兄弟这般身手,我等无忧矣。”柴进亦不想隐瞒,招揽之心昭然若揭。
“哥哥本有大恩于我,又不嫌我粗鄙,弟愿效犬马之劳。”卞祥抱拳郑重承诺道。
柴进大喜:“若有兄弟相助,此行定然万无一失。”
“哥哥,您本应衣食无忧,为何犯险去北地行商贾之事?”既已投靠柴进,卞祥心中的疑惑不吐不快。
“我之心愿:居者有其屋,耕者有其地,病者有其医,弱者有其助,老者有其养。不怕贤弟笑话,这些年我所行之事,家产已几乎败光,这才出门寻条财路。”
卞祥闻言,肃然起敬,心悦诚服道:“哥哥高义,小弟佩服。”
柴进摇了摇头,叹声道:“我所做的还远远不够,以往只闻北地苦寒,不想竟糜烂至此,贤弟可愿将其中缘由与我细细道来?”
“以往地里收成不好时,大伙或打些柴卖,或进城做点零工,也都可以勉强度日,但是近几年来,只要涉及买卖和雇佣都需交税,这里被官府收走了三、四成,泼皮无赖收保护费又拿走一半,最后留到手里的还不够伙食钱,还有地里的人头税、耕器税等等,这些还都不算什么,我们这里离边境不远,辽狗时不时来打草谷,官军还有杀良冒功的,这才逼得百姓无路可走,只能落草。”卞祥脸色通红,越说越激动,恨不得将这些年受的委屈和白眼,都吐露出来,言及最后,他心里突然想到,若是他们这里也有一个柴大官人,是否他娘就不用死了,人们也不必逃走或落草了?
小主,这个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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