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脑子有点大病的鬼夫人也这么说。”
想到这里,本来好转些的心情又暴躁起来,
“那个……”
“先前顾小倾没算明白,你再算算,我那些资产还挺值钱的……”
辛夷没怎么对顾倾说过她在现代时的事情。
她的父母是俩玩心很大的商业大佬,作死非去无人区拍婚纱照,结果双双殒命于同行同伴手里。
亲戚说她是个冷漠的白眼狼。
然而,遗嘱根本防不住那些吃人的亲戚,他们拼命争取监护权,妄想将那些遗产抓到自己手里。
直到有天,她生了场大病,在重症病房躺了许多天。
她那时便知晓了,哪里是什么生大病。
她这才没能死掉。
在模糊的视线中,透过病房玻璃,她看见个挎着竹篮,风尘仆仆的老太太正与医生交谈。
旁边弯腰趴睡着的,是先前看见的老人。
一时间,辛夷看她看得呆了。
老人察觉到手下晃动,猛地惊醒。
她咧开嘴笑了笑,带着朴实的小心翼翼,轻轻拍着辛夷的手,
辛夷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姥姥,那时的她啊,在亲戚的围攻下,浑身长满了刺。
可老人依旧慈祥,脸上黑漆漆的沟壑被探进来的阳光照着,像是蓬勃富有生命力的黑土地。
那个自称她姥姥的人,拿出了皱成一团的塑料袋,塑料袋内,依旧是塑料袋。
直到最后,终于在层层塑料袋中拿出个方方正正的手绢,手绢里头,是一沓现金。
“我有钱。”
后来,那个亲戚被捕了。
那个自称她姥姥的人,成了她最亲的人。
辛夷在村子里生活了许多年。
姥姥寻了妈妈好多年,但除了每月定时打来的钱外,杳无音讯。
妈妈这些年给姥姥打的钱,她一直存着,辛夷问为什么不花,姥姥依旧笑着说那一句话,
辛夷成年的那天,姥姥下地摔了一跤,死了。
守灵那夜,她捧着个蛋糕,静静盯着棺中之人的睡颜,一口一口地将蛋糕塞进嘴里。
在此之后,她离开了村子。
毕业后,她没再工作,她住进了父母留给她的房子,每月点开手机信息栏,收房租。
直到……
……
大系统的咆哮声擦过辛夷耳际,令她乍然回神。
“我要那玩意儿有啥用!”
不然到最后也只能是充了公,不如卖一卖还能还个债。
一上午过去,大系统伸个懒腰,面上神色好看不少,
“……差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