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要燃尽生命之火,成为一把枯萎的草屑了。
“我?”薛珞胸膛起伏,手指捏得剑柄格格作响。
“打伤薛焱的人武功高强,却故意用刀伤人,他们虽然是嫁祸,可你也不该这么大意,怎么不把黑衣藏好?况且江姑娘的那把弯刀,也是让人有口难辩。”
见她满脑子只有这点儿女情长,薛掌门不觉颇感失望,难道这个人都真的那么重要,重要过血脉的羁绊,值得她这般不管不顾,成为众矢之的?
薛珞剑尖拖地,缓缓走到他的身后。
“昨夜我拿了剑谱,本想着一走了之。”薛珞语气森然冷冽而没有起伏。
薛珞轻轻笑了笑,笑声里夹杂着深深的嘲弄:“她劝我留下,说我走了,你便孤家寡人任人宰割。”
薛珞错身而走,踏进那惨白的日光里:“我现在不担心了,我这就去把他们都杀了。没了他们,这些事也不会越闹越复杂,她不用因为我被无妄刁难,你也可以继续安心做你的掌门。”
“凶手是谁你不清楚?”薛珞抬眸,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发间的蝶翅灿灿然,像银针插入瞳孔,搅得疼痛难忍:“那明光长老这般针对我,除了他还有谁?”
他叹了口气,苦心告诫道:“我知道你心系江姑娘,所以全然失了冷静,但你不妨仔细想一想,这里这么危险,江姑娘暂时离开难道不是好事么?那人既针对你,必然还要再次出手,到时候你希望江姑娘为着你受伤吗?”
薛掌门弯下腰,伸手抚上她的肩膀,轻拍了拍,不知如何安慰,只得道:“她是个聪明又善良的姑娘,不会为着这件事恨你的。”
薛掌门摇了摇头,失笑道:“她没有闹,只是让我问你王向生为什么要跟她作对……”薛掌门说到这里,心中也升起疑惑,这个问题实在有些怪异。
薛掌门点头道:“有可能。”
王向生为何跟她作对?
他屡次针对丽娆,皆是因为她手里握着的那个药方。
再站起身时,她的情绪已然平静了许多,全然不似刚才那般失控痛苦。
薛掌门愁眉紧锁,怅然道:“还有一口气,他要是能清醒过来就好了,虽不曾看清凶手,到底能给出些线索来。不会像现在一样,让人毫无头绪。”
薛掌门见她毫没把他刚才劝说的话放在心里,不禁怒意拂身:“不知道。”
薛掌门道:“我已经派人去悦州城找最好的大夫过来。”
“王向生不是要跟她作对,是因着觊觎她手中的药方,她在四景山的处境,比我在这里还要恶劣百倍,你若有同理之心,就不要总想着对她百般苛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