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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弦音的话哽在心口，她大着胆子对上江袭黛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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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红衣女人天姿自然，一双眼眸状若桃花，娇媚中带有锋芒毕露。可若是凝眸瞧人，弯眼含笑时，却会让人感觉如沐春风。而在很多年前也确乎如此，闻弦音见过她对展阁主微微笑的模样，很是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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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样的神情，在之后闻弦音再也未曾得见过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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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阁主与她的事，闻弦音身为一个晚辈，只是不好掺合。前情后因一切不明，只模模糊糊听到过一些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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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年轻时是至交好友，江袭黛尚在灵山派时常与揽月阁的展珂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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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灵山派满门覆灭，此后世间多了一位杀伐果断的“照殿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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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江袭黛是怎的变成了杀生门门主，又如何与展珂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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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不就一场闹哄哄的戏，青丝转眼白发，红颜化作枯骨，故人不再，一点情谊也许还没有门口的老枯树活得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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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情戏本子里说得多了，俗套得很，也许门主她自己也觉得没什么讲头，所以从来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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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生门里的规矩也是一样，入门不问前尘过往，只看有没有这个狠心，能够斩断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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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的是，门主本人斩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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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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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她，一切小心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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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弦音顿了顿，恪守了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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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闻弦音走后，江袭黛又踏上了去往清虚派的云中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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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这条路她飞得倦了，连身边的几朵云的模样都记得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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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锁在蟠龙柱上的某个死丫头，江袭黛本已平和下来的心绪又不自觉打了个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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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让人生厌，真想掐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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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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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牢之内，衣不蔽体的少女垂着头锁在柱子上，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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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燕徽柔，年方十八，自打有意识以来发现自己在此处，便从未见过天光，被人锁在这里，苟延残喘地活着。偶尔有一些人过来在她身上弄出各种各样的伤口，像是在尝试些什么。铁钩穿透了她的骨肉，大部分的时候都是一个人浸没在无边的痛苦之中，不得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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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长得像是江河，一直看不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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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只听得轰隆地巨响，刺眼的阳光照满了阴湿的洞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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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次地，照到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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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徽柔艰难地抬眼，恍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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