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同嚼蜡,而他默不作声地吃米饭。母亲把排骨放到他碗里:“正长个子呢怎么不吃肉。”“还有你,排骨有多难吃啊,哪一次都不见你夹。”话刚落,我碗里多了一块肉。我眼睛有点酸,放下筷子道:“我吃好了,先走了。”公交站牌下,我低着头。不一会,一辆自行车出现在我面前。我撇过脸:“你先走吧,我坐公交。”他不动。公交来了,我绕过他走上车。车窗外,他还站在哪儿,背影落寞。我没由来心里一股烦躁酸涩。我摇摇头,像是要摆脱什么不好的东西。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两个彻底决裂了。同学疑惑又失落:“小冉,你弟弟怎么不来了?”“他功课太多了,没时间老是来。”我低声道,草稿纸上出现两道浓重的划痕。夏天走后,秋色愈浓,天也愈冷。一日晚自习放学,天上飘下冷雨,我没带伞,准备和舍友一块回宿舍。低头躲在室友伞下,一个熟悉的身影靠近,我不想理他,匆匆地拽着室友的胳膊离去。“小冉,”室友回头看了一眼,“刚才的那个不是你弟吗?咋不说话?”“回个宿舍有啥好说的。”我闷闷道。“你俩吵架了?”“算是吧。”又一个周六,下午自习结束,李孜沅出现在我班级门口。“李孜冉,”有同学叫我,“你弟弟找你。”我抬头看他一眼,又埋下头。过了一会还是起身走出教室。“姐,”他离我有一定距离,低声问我,“回家吗?”“你回去吧,这星期我有点事,不回去了。”我转身走进教室。回到座位后我禁不住看向门口,他还在那儿,只是背着门口,面朝校园花坛。我看着他的背影出神,心想他此刻会想些什么,心里是难过还是失落,亦或是对我的不耐烦。不耐烦……我心里猛然一惊,对,他很有可能对我产生了不耐烦的情绪。这是好事,我告诉自己,我巴不得他对我不耐烦,对我丧失了兴趣。可是,为何,我竟隐约有点酸涩。
是今天他哭了。一道闪电劈过一般,我惊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那天夜里我不可避免地失眠,一种奇异的感觉充斥在我的胸膛,似甜似苦难以言表,整个人沉溺在那种奇妙的情绪里不可自拔,像上了瘾。这是从未有过的。我意识到,我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