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撤离的方向,眼中充满了担忧,但更多的是坚毅。他摸了摸腰间的“青龙”,枪身依然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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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里的空气潮湿而冰冷,带着血腥和硝烟的余味。陆阳背靠着一棵粗糙的松树,大口喘着气,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下的伤口,带来一阵闷痛。在他身边,老黑正撕下衣角,笨拙地给猴子包扎手臂上被弹片划开的口子。猴子疼得龇牙咧嘴,却咬着牙没吭声。
石头寨的突围异常惨烈,他们虽然靠着陆阳引爆了日军指挥部1得以冲出重围,但也付出了沉重代价,队伍被打散,现在只剩下他们三人,弹药所剩无几,而且都带着伤。身后隐约还能听到日军搜山的犬吠和呼喝声。
“陆哥,我们往哪走?回野狼谷的路恐怕被堵死了。”老黑声音嘶哑,脸上满是疲惫和污垢。
陆阳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目光投向东南方向:“去青山镇。那里是日军的一个中转站,守备相对松懈,鱼龙混杂,方便我们隐蔽,弄点药品和补给,再想办法联系其他人。”
“青山镇?”猴子吸了口冷气,“那可是鬼子窝啊!我们这副样子进去,不是自投罗网吗?”他们三人现在穿着残破的游击队服装,满身硝烟血迹,一看就不是良民。
陆阳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林地,低声道:“所以,我们不能‘这样’进去。”他站起身,忍着痛楚活动了一下,“走,跟我来,我们得先换身‘皮’。”2
三人拖着疲惫和伤痛的身体,在林间又潜行了约莫半小时。陆阳的判断很准确,在一处偏僻的山坳里,他们发现了两具日军士兵的尸体,看样子是在之前的战斗中被打死的落单士兵,还没来得及被收殓。尸体已经有些僵硬,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天助我也。”陆阳眼中没有丝毫波动,只有冰冷的决绝。他示意老黑和猴子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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