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头子年纪大了，穿不得寿衣。”金先生心下了然，说话间明显地掺了几分欣喜，“我看要不这样，你倘或实在急着用钱，就把你身上这件衣裳卖给我。”

金先生颔首。唐蒄爽快道：“好啊。”

先有了宋迤，现在再加个唐蒄，恐怕以后母亲在家里的地位又要更加尴尬。金萱嘉食不下咽，用叉子压扁盘子里的青豆。她听见走动的声音，众人举头去看，竟是唐蒄换上寿衣在门边高高兴兴地站着，冲餐厅里挥手。

“换下金先生要的衣服。”唐蒄答得理所当然，将换下的衣服放到旁边的椅背上，“旧的交给您保管。”

“我就不在这里多留了，穿寿衣归根结底不太吉利……”唐蒄挠挠头，拿起自己来时带着的箱子直起身来，不忘离开时的礼节，“我先走了，各位晚安。”

众人脸色骤变，唐蒄还有点愣，走过去将其捡起来，抬起头苍白地辩解道：“这不是我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你宋姨还是你宋姨。

◎一箭双雕嘿嘿嘿嘿嘿嘿嘿◎

金萱嘉一看唐蒄就躲，她越躲唐蒄就越要靠近她。刚才自己明明就待在这里，根本不可能跑到楼下去杀掉龚老头，凭什么大家就好像亲眼看见她杀人似的？

“对不起，急忘了。”唐蒄自己也惊魂甫定，还是没忘记辩解，“龚老头不是我杀的，我一直没离开过餐厅。”

“外面那么冷，我穿单衣出去会被冻僵。”唐蒄飞快搬出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将寿衣外套拉开来大声说，“我现在身上是暖的，根本不可能是我。”

金先生对这种事没多大意见，于是就按宋迤说的来。警察很快就到，最先被审问的自然是第一个发现凶器的犯罪嫌疑人唐蒄。

他那眼光看得唐蒄一阵心虚，唐蒄低头诚恳地说：“金先生赏识我，我进来跟他套个近乎。”

“晚上八点吧。”唐蒄记得不是很清，只能尽最大努力陈述事情经过，“龚老头是和我说过几句话，他让一个叫四货的人帮我通传，还邀我进房间和他烤火。”

唐蒄说：“我没答应。中间有个姑娘让我给四货送东西，就是普通的烟和衣服。金小姐在楼上睡醒，四货给她传了话，她就下楼把我和四货都带进屋了。”

之前发讣告的时候就挨了好一顿骂，这次掺和进杀人案里，被知道了肯定没好果子吃。唐蒄不想在出人头地前就被爹娘打死，谁料这位金先生也靠不住。

分神间，警察那边已经审过了所有人。雪地上脚印杂乱，已经找不出真凶的踪迹。金先生也即将被查，手撑在花圃的围栏上皱着眉头抽烟，将烟雾吐得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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