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彧虽有心,但却无能为力。
犹如人间炼狱。
手下的人四散开来,仔细寻找着。
约莫三四岁的样子,似乎被吓傻了,抱膝缩成一团,浑身止不住的打颤。
声音似乎吓到了他,男孩抬起了头,眼睛里蓄着泪,可眼神却狠辣,像是个护食的狼崽子。
男孩以为来人是坏人,于是张开嘴巴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
男孩下了死命的咬着,想象中的打骂并没有落下,他隔着模糊的泪眼看向眼前的男人。
跟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
他将人抱了回去。
丁彧看了眼昏睡过去的孩子,笑了笑。
俗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都是可怜人。况就算我大渝人也有好有坏,大渝与诸部的子民也有互市往来,可见好人坏人之分,并不在于出身和身份,而在于人心。”
“我相信我丁彧教出来的孩子必定是个明事理,知善恶的正直之人。”
他之所以选择跟在丁彧的身边,就是看中他是个正直的人。
负责照顾孩子的新兵道:“将军这孩子估计是个哑巴,自从醒过来之后就把自己蒙在被子,缩在角落里,问他也不说话,不吃不喝的”
“你叫什么名字?”
丁彧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男人的大掌很温暖,跟父亲的一样。
彼时,丁弃还不懂男人话里的意思。
前一个月,他躲在帐篷里哪也不去,也不说话,别人给吃的就吃,给喝的就喝。
他悄悄掀开帘子,循声走了过去。
他要变的强大。
他成了军营里最小的兵。
每当有人懒散的时候,丁彧就指着在一旁练臂力的丁弃道:“什么时候你们能有他一般勤奋,我就准许你们休息,否则免谈。”
有一年丁彧回京过年,带着他一起回京。
丁弃有些怕生,一直站在丁彧的身后。
这一点他知道。
可看在义父的面子上,他不在乎。
其他的人和事,左右不了他。
“喂,你没有自己的爹娘吗?干嘛霸占着别人的爹。”
“哪里来的野杂种。”
丁庚武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他觉得眼前这个狼崽子有可能下一秒就会扑过来咬住他的喉咙,可又不甘心就这么被吓倒了,于是梗着脖子,边往后退边说。
等人走远了,他才下了起来。
说实话,他不喜欢京城。
离开的时候,他欢欣雀跃。
男人穿着白色的貂裘,立在护城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