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要事先说明，这封信必然不会满足你的期待。它野蛮的，是粗俗的，是没有道理可言的，它不委婉，不礼貌，更不会顾及你的心情。

大多数人茫然不知道如何去做，都是缺乏经验和胆量，不敢去尝试投入。你是那种人吗？

我还记第一次收到你的小纸条的时候。那个时候你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写下与我结缘的第一句话的呢？我甚至能够直接默写下来——

如果你是个大人，你就应该好好工作。

你也应该像他们那样，当一只勤勤恳恳的工蚁，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你确实对不起你的父母。你从小就有着非凡的魔法天赋，受到所有家长的夸奖。因此，只是亲人的死亡，只是看到了现实的一角，都会让你感到迷茫无措。

但是，我要告诉你，杰勒米，你做得糟糕透了。你对不起你父母对你的期望，你也对不起从小到大立志当一个了不起的人物的自己。弗里德里希的商人能够越过神权、君权和掌握神秘的法师们，那就代表着弗里德里希光鲜外表下的隐患已经冲破了上述权力交织的防护网，你的生活即将出现难以预料的波澜，继续逃避只有死路一条。

前进的未知让你恐惧茫然，难道后退代表的死亡就会让你心甘情愿？

你缺乏实践、缺乏经验、缺乏行动。这是你迷茫恐惧的源泉，但你本应该为此恐惧，因为你从未曾得到它们。这正是你所需要的，能够帮你驱散所有迷雾，带你离开困境的东西。

即使前途未卜，即使万事难料，即使你的父母因为对你的爱护而希望你回避危险，你也不应该感到茫然。你必须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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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和摩西互通姓名后，杰勒米收到的最不客气地回信。

年轻人甚至不懂得要怎么来宣泄自己的情绪。

他一边走，一边念着信件里的内容。

“你是一定要人拉着你往前走吗？”

“你想要当一个了不起的人，在你心里面了不起的人难道是要得到别人的启示，被别人牵着手，才能走出一条路的吗？”

年轻人干净洪亮的嗓音回旋在阁楼顶狭小的书房中，它穿透了尘埃，它震散了湿气，它压住了一切晦涩与迷茫。

“你必须前进。”

“你必须前进。”

他直接抛掉了这封信，拿起文具坐到了书桌前，在抑制不住的笑声中稳住手里的笔，写下了自己的回信。

你是个混蛋。

但、是！

从来没人对我说过这些，摩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