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瑭,你今日如何不去书院?”他掀开虚掩的窗户,朝窗外的小学生吆喝道。
“哦。”谢见君自讨了个没趣, 一倒头又躺了回去。
祈安扯开一道儿门缝, 见阿爹笑得眉眼弯弯地瞧他,小嘴一瘪,便红着眼圈攀上了床榻, “阿爹,哥哥说我是个傻子。”
“哥哥才傻!”祈安双手掐腰,嫩白的脸颊如同冬日里屯粮的仓鼠似的气鼓鼓,“你傻,你全家都傻!”,说完,他重重地哼了一声,仿若自己在这场不见硝烟的战役中占了上风,眉梢都飞出一抹小得意。
谢见君被这俩活宝一唱一和地逗得笑出声,长臂一捞,将大福也捞上床榻,三人并排,板板正正地平躺着。
谢见君原以为自己小半年不在家,回来怕是孩子们同他生分了,不亲近了,如今虽被“八爪章鱼”缠得动弹不得,但心里却是美滋滋。
适逢明文来叩门,说该用午膳了,谢见君一手拎起一个,抱着去了膳堂。
“先生,学生昨日听云胡说您近日来胃口不佳,可是身子不爽利?”
总有些人,他不关心你的青云路攀登到何处无人能及的地位,只在乎这一路走得累不累,辛不辛苦。
“那就好。”许褚点点头,言语间透着浓浓的慈祥和关爱。他知道自己这位学生一向是报喜不报忧,在村里那会儿便是如此,如今见着人完完整整地站在面前,他这些日子的担忧终于都散了去。
“主君,公主府上来人了。”李盛源进来传话。
“一准是常庭晚又寻我呢。”大福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搁放下筷子。
谢见君一听便知是怎么回事,抬眸正对上好大儿满是期待的星星眼,他咬了咬牙,努力地挤出一个笑来,“去吧。”
“可是常庭晚还唤我大福呢。”大福委委屈屈地勾着手指,“我都纠正他好几回了,我叫谢瑭,可他还是一个劲儿地叫大福”
前脚刚送大福和明文上了公主府的马车,午膳还没吃完,紧接着秦师爷又登门来请,说师文宣在家中设宴,为小谢大人接风洗尘。
“阿爹刚回家就要走。”祈安瘪嘴,不高兴的情绪满上双颊,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蔫儿下去。
明明惦记着想玩,祈安却还矜持上了,像个小大人似的摊手,连语气也学着许褚一般故作老成,“没办法,那也只好这样了。”
虽是不疼,但祈安还是皱着眉头抚了两下,半刻又整个人扑在谢见君身上,吧唧两口啄了啄他的脸颊,“没事的,我还是喜欢阿爹,我最乖了,所以等阿爹忙完,请再来陪祈安一起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