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说:“这样吧,我和他一路,我们分头找。”
巴图鲁说:“好的!”
于是达哈苏与田下一路,和巴图鲁分头找起来。看着他们走远了,巴图鲁小跑几步往田下说的那个方位寻找。田下说他们出了山洞,向南走了一段路,因为天气阴暗,他们实际上也不清楚到底是南还是东,就那样没有方向一直往前走,在附近长有粗壮却低矮松树的地方停下来的,他知道哪里有那样的松树,他就是在松树底下救回他的。
到了那天田下躺着的地方,巴图鲁向西面反方向寻找一段后突然发现点点血迹。他顺着血迹往前走,看到了惨不忍睹的情景:几片残破的血布条挂在瑟瑟发抖的低矮草丛中,一块零星小骨头和一个骨盆散落在满是动物脚印的雪地上,没被完全咬碎的骨盆上有一道深深的牙印,大树下有半个脑袋上还粘着一缕黑黑的头发,一条长长的白骨已经被啃得坑坑洼洼,骨头的一头连着的几根小骨很容易就能看出来这是一条人腿。他把人腿和骨盆捡起来一起放到半个脑袋旁边。草丛里有一条似乎抓着东西的血手臂,只是这条被雪掩埋了半截的手臂已经没有了肌肉,白骨上连着一个僵硬的像铁一样的拳头,铁一样的手心里紧紧攥着一支钢笔。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群狼没有咬坏这支钢笔。
他想取下那只钢笔交给田下,但是手指硬的像钢铁一样,除非把手指掰断,他不忍心,于是他用白雪把这堆骨头埋了起来。
他打了一声口哨,过了一会儿,达哈苏领着田下过来了,田下看见雪堆和一滩滩的血迹放声大哭。
巴图鲁说:“雪堆被野猪扒开过,我又重新埋好了。”田下哭得很悲沧,父子俩的表情也很沉重。
巴图鲁说:“这里有一条断臂,手里攥着一支写字的笔。”
田下停止了哭声,他疯了一样扒开雪堆,看到那些残肢断臂,还有那块骨盆,他忧伤的抱着那个手臂又是一场痛哭。巴图鲁走过去问他要不要把那支笔取下来,田下拼命的点头。于是巴图鲁拿着那只手臂在树干上使劲敲了一下,手指断了,钢笔掉了出来。
田下爬过去捡起钢笔哭得稀里哗啦,寂静的森林上空再次回荡起田下悲伤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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