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这人从前是铁甲军中的百夫长,也是他力主潜逃回塞外。此时遭羽箭钉穿了颈项,鲜血喷溅而出,直染深了两旁人与马的衣裳毛色。
有埋伏。
见不到弓手的影子。
阿斯兰最后看了那百夫长一眼,“走!”他夹紧马腹,想要尽快逃离弓箭射程。
或许有一日他会回到大楚京师,但必定得是攻入,以胜者之姿收取囊中战利品,而非被人捆上铁索丢到皇帝脚边。
稍显密集的马蹄声从密林中疾驰而来,凌乱却有序,扬起尘土遮蔽了树下枯草。
听闻中原人视良马更重于奴人,一匹良马可值百金。阿斯兰忍住了没有回头,扬手抽了一下马鞭,直冲往荒原。
选择了离开皇城,就绝不可以再被丢到皇帝脚边。她是狼群里高傲的头狼,败者永不可能入她的眼。
马背猛然一沉,骤然加多的负重使这匹千里马也慢了下来。
皇帝的鱼竿猛然一沉。
“陛下好技法……”燕王捧得毫无真心,慢腾腾打了个哈欠,对着手哈了两口气开始卷线,“也该到晚膳时辰了吧……这条大鱼该怎么烹……”
如期接着皇帝的话便笑道,“羊肉是早切细了叫带出来的,都锁在食盒里呢,锅子也都备下了。”
“如期现而今也是姑姑了,”燕王顺口打起圆场来,“讨赏也是替底下人讨,陛下就赏些吧。”
阿斯兰见她看过来,别开了头。
燕王也收起神色,揣紧了手炉,拢了拢身上斗篷。
半晌,皇帝才开口道,“去换身干净衣裳,今晚上吃涮菜同羊肉锅子,正好暖身。”
他忽然想起来,昨夜里她留宿时说,“你真的不愿同我说一说么?”他的回答是,“我不知道怎么说。”于是她也就不再多问,只道,“你想好就是了。”
皇帝瞧他久不言语,也并不多说,转身预备往行宫里去。
阿斯兰大口呼出两息,喉咙才终于不那么干涩了,发出有些喑哑的声音,“等等……景漱瑶。”
法兰切斯卡扫了一眼旁边那堆重伤逃奴,个个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倒逗得他发笑,脚下踢了踢阿斯兰,“喂,别人可未必领你的情啊。”
皇帝也顺着他眼神瞧了瞧暗卫中央那堆伤者,“阿斯兰,”她笑了出来,“我的小狮子,我为何要应你所求?宫中逃奴向来没有宽纵先例。他们挑唆侍君出逃,更是罪加一等。”她呼出一口气,“你要如何说服我保下他们?”
只有存在交换条件才有谈判的余地。
皇帝挑了挑眉尾,小指指甲敲在小手炉上,“那是你身为侍君的本分。”她脚尖微微转动,身子略向阿斯兰偏了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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