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切斯卡理完了事,已驾着车走起来了。皇帝挪了挪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态靠在车壁上,“如今还想着怎么给你个名分。”
“没名没分地伺候着,若是旁的宫侍也罢了,你身份贵重,还是得有一个的。”皇帝老神在在,甚至玩起了身侧青年人的细辫,辫梢的孔雀石绿松石之类装饰另有一番古朴风情,“不然宫里随便什么人都能踩你几脚了,我看了心疼。”她也不知几分真假,只是去捉阿斯兰的灰眸。女子的眼睫半掩着眼珠,在车厢里的阴影下露出几分深潭似的莫测。
阿斯兰从前不是没遇过女子,只是那些人总记不住长相,总不是在讨好便是在斥骂。族中虽有姑娘追捧他英勇俊美,那顺风时节的花朵颜色却被视作草原上的装点,大约是还没到了时候。
“……你嘴里能有几句真话。”
“我不是你后宫里的人。”
阿斯兰又回到了宗正寺后头的监牢。
他一下终于意识到,皇帝是在用幽闭的法子逼人就范。今日所谓交易,也不过是带着他在部下面前现一现身罢了。交易成,她得利;交易不成,她的威慑目的也全达到了。
已在瓮中。
“等等。”他“蹭”地站起来,抓住了皇帝袖角,“等等。”
“……不是,”阿斯兰颧弓浮上一层薄红,“你说的,都是真的吧?”
饶舌,狡猾,虚伪。
“哦,这是正式同意和我站在一边了。”皇帝往前半步,笑道,“君无戏言……只不过,你也须拿出相应的诚意才行。”
“天子一诺,自值千金。”皇帝轻轻拂开了他攥在袖子上的手,“与其忧心我不守承诺,不如说说你想怎么从这宗正寺出去。祸国妖侍,譬如烽火戏诸侯、七窍玲珑心,总得有些配得上的仪程。虽为假戏,也须真做。”
只见阿斯兰一双灰眼珠子直直望着皇帝,脑中过了许久从前见过的各个阏氏间争风吃醋场面才道:“还不是珠宝牛羊那些。”
妖精本在暗门外等候,奈何他是非人种,耳力极佳,自然将皇帝这话听得清楚,一时不由好笑:她惯来用些面上招数哄着后院里人,这些年崔简同赵家两儿有一个算一个都被唬得团团转,只怕阿斯兰也要找不着北,还当皇帝是为他着想。
或许有吧。
这下可糟了。
先时不过随口戏谑了一句“既作妖侍便须名实相符”,倒没想着他答应得快,当下便自己去解了盘领扣子,任她做什么也不反抗,只将两手撑在床板上维持姿态。
“这不是怕你骂我薄幸么。”皇帝自起身理好衣摆,还不忘最后再吃一口小公子的唇,“多谢款待。”
“看来陛下很中意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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