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寺后头的监牢很干净。据押送他来的内侍说,为着是专审宗室的地方,囚室皆配仆役打扫,每日餐饭饮水也都有专人送来,连带板床上都要铺一层被单。
无窗,无人,无摆设,连声响也无一丝。除去顶端换气口外便只剩下一暗门便于送饭食,大门紧闭,再无旁的出口。
只将人圈在此处。
他没认下,长公主也并不逼供,不知道她们姐妹两个在玩什么把戏。
貌若天女,心如蛇蝎。
阿斯兰正一下盯着手心有几分感慨,却听着暗格后几声轻响,回头看时,暗门转动,从后边转出来一个披着兜帽的影子。
这卢晚便是其中之一,年纪还轻着,不过叁十一二,却升到了鸿胪寺少卿。她同上司冯若真是一脉的笑脸迎人,说起话来温和端雅,柔声细语的,自是叫了手底下人陪着漠北使团,直言此次行刺已交了大理寺协同皇城司去查了,天子自是不曾疑心使团,但请使团放宽了心,只随着鸿胪寺在这京中宴饮游乐就是。
这当口,京城才戒严了两日,京中无籍漠北人尽数被搜了下狱看管,虽京兆尹吩咐了不叫影响了城中市集摊贩,到底往来漠北人甚众,一下少了这许多,还是看着冷清些许。
冯氏不受皇帝重用倒还另有一层缘故在,虽皇帝从未挑明,朝中人也大多听闻过些许——那承恩公冯玉山早年惹了皇帝不快,有说是拿了先皇后做筏子求恩典,有说是禁中奏对言语失当,也有说是被皇帝瞧上了不肯从的,总之是惹了天子雷霆,自此冯氏只剩了荣光爵禄,却再没说过回朝起复。
眼见着话头又回到冯若真处,使臣便抓了这机会来,“到底听闻是那叁王子旧部刺杀,也是我们族中事务扰了皇帝陛下圣听,又何来海涵一说,倒是我们该向皇帝陛下请罪不是。”他佯作无意,又接了这话头,只为探听冯若真遇刺案的风头。
只是不知何处听来风声,那叁王子在宫中颇得中原皇帝喜欢,若吹了枕头风给皇帝,学着他们帐中姬妾那些颠倒黑白的本事,使团不免要吃亏一番。
只可惜鸿胪寺的人个个都是潭里的泥鳅,滑不溜手,先头冯若真便是一张温软笑面将话头全挡了出来,后头这卢晚更是深不可测,才透几句风声又立马按下不语了,比那冯若真还难缠。听闻礼部尚书又是皇帝亲哥哥,从前与他打过交道的个个说他可怖得很,这么看来冯若真反倒是最好对付的一个了。
“陛下既未动怒,便是此案与贵使无关之意。”卢晚笑眯眯地,避过了上一个话头,“前日里也搜过了驿馆,贵使不必忧心,陛下圣明,定不会令贵使蒙冤的。”
水落石出或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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