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难得休了半日,这会子没甚公务留存,听闻尚寝那边已把和春送到了,便径直往里间去。却没想着和春才换了寝衣,连头发都尚未结好,一下子见着皇帝冷不丁站到妆镜后头,吓得着急忙慌起身行礼,反被凳子绊了一跤。
“你可快起身吧。”皇帝忍俊不禁,弯腰将人扶了起来,随意拉回凳上坐了,“可晓得今日为何召你?”
少年说着,一面这圆溜的眼睛还悄悄抬起来偷觑皇帝,叁分可怜,却有六分灵动。
“你在宫中偷着玩,朕只当不知道。”皇帝笑得狡黠,“别捅去前朝就是了。”
这孩子……皇帝实在是哭笑不得,才允了点甜头,又知道要上赶着来孝敬着些了,总觉有些狗腿之嫌。可和春早转到了身后,手指搭上肩膀,竟是当了真,要来捏这一回。
“你一个大少爷,怎么还会这活计。”
和春说着,忽而停了动作。
他面上难得现出几分惆怅颜色。
原来他最看重月俸的缘故却在这里。皇帝心下无奈,谢娘子惯来雷厉风行的人,虽和春是幼子,又是男孩,也难免要求严些,倒将孩子吓着了。她一下有些感慨,将少年搂来怀里,只去顺他的头发。
“嗯,你入宫也快一年了。算着选秀时候,其实一年多没见着家人了。”皇帝温声道,“想家也是常有的。待端阳时候,朕叫你父亲兄长入宫来看看你?”她早先便应了谦少使那召家人入宫的旨意,不过推恩给后宫其他侍君罢了,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还留着几分童真心性,身子却早有了将长成的男子风韵,偶有了些愁滋味,便格外惹人怜惜些。
“召你家里人来看看就算是待你好了?”皇帝听了忍不住逗他,捏起少年的耳垂来,“你这样也不怕出了门教人一点甜头就骗了去。”
宫人在外头听得声响,早知趣地放了帘子,鲛绡盖着群鸟栖枝的灯台火光,透出些金红的光彩来,落在少年发上,别是一番妖冶颜色。
“你这绕着圈子奉承好话又算得什么?”皇帝刮了刮和春鼻头,“待朕高兴了再赏你些银钱?”
他倒实诚。
“怎么,朕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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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瑶给我的感觉已经动不了心了,对谁都有点程式化,哪怕是崇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