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狮子

花虽多，到底都是把玩成年倌人。再说，那没训好的幼童，也断没有花楼敢拎出来败了贵女兴致的。

好容易阿斯兰用完了宵夜，长安才叫了人进来收拾了，又是长宁带了些人来伺候里头主子更衣。

皇帝仍旧是让几个小宫娥去了外头氅衣圆领袍并里头中单才叫了宫人退下去。虽说是婚仪，那也不过是对阿斯兰的，皇帝今日仍旧是一身便服，戴了一顶小玉冠便罢，面上半点脂粉也无，与寻常入后宫并无两样。

皇帝虽说活过了半百之数，如此婚仪也不过经过两遭。若说头回时候还很有些欢欣憧憬，第二回便是毫无配合意思了。如今又这般坐在床上，只觉有些无趣。

见着人都走光了，皇帝才开了口，“这下你总该睡下了。”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床里间，“进去吧。”

“……”皇帝原本也不甚计较这些，但转念一想旁人也罢了，眼前这人不能太纵着，便道，“你怕是没记清楚规矩。”

“你笑什么。”

惯常这教引公公都是宫中经年的老黄门充任。经常是前头伺候过太妃太侍的，或者皇后身边儿训好的，再或者便是六尚局中有经验的司寝之类。本朝没得皇后，教引公公许多是前头孝端皇后身边伺候过的，或者谢太妃身边教养的，再就是前头六尚局退下来没出宫的几位，人数倒不多，皇帝也识得。

他说是叫……”他想了想，“叫明心。”

“……你们号称仁孝治国，对奴隶不也一样。”

“先帝忌讳宫人犯事罢了。”皇帝淡笑，“你是担忧你幼弟？既是长安教引，便是御前中官的徒弟了，寻常小侍见着他都得礼让三分的，不必担心。”

“我虽不知他是怎么混进和亲队伍里的，但那三十个美少年里头并没这般幼童我却知道，再说同样是小侍，你也只待他格外亲近，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很难不叫人多想。”皇帝平躺在榻上，只看帐子顶上软软垂下来的丝罗……怎么给这种不识货的家伙用这么好的料子，“他还叫阿努格，若不是事先查过，我会以为是你私生子。”

“你要是娶过妃，都不用我多说，礼部早将你赶出去了。”皇帝听着这句辩解只觉好笑，“秀子参选第一条便是身家清白。你是漠北来的，不免宽松些，只看有没有正式的婚配罢了，若是寻常待选的，连家中有无亲近侍女都要查了来。”

就这么在意被几位太医看身子？

“……不是。”

帐中一阵窸窣声响，阿斯兰只觉被角外头漏进来一阵邪风，紧接着便是蝮蛇溜上了身，“都不是童男了你在这装什么矜持？”

那指尖埋在中衣底下，顺着人肌骨线条轻柔地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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