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该不会喜欢上赵崇光了吧?”他还觉得有理似的,一条一条细数起来,“把他宠到天上去就算了,我还当你是养宠儿;这回连他要出宫,说什么建功立业的话你都准了,你不就是因为他去前线才打他的么。”
“我就是忽然觉得,一味拘着不好罢了。”
只是吓着了外头听着的少年人。
只是经了上回,此刻再听,只觉如有催命声音在侧,时时提醒他年纪太长,只怕要失了皇帝宠爱。
可是二哥十九岁便战死了。
杨九辞生得一双半上挑的瑞凤眼,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便笑出声来,道:“公子快些进去吧。”
少年不知该如何应对杨九辞,只有老老实实回了礼再进去里头。
皇帝难得低声下气一回,崇光再是有几分残余闲气也不敢说出口来,只好回道,“已消肿了。陛下叫送来的药很好。”
怀。
“臣侍担心陛下,没想那么多。”他微微垂着眼睛,想起这几个月事情,一时心中百感交集。
皇帝伸手将他拢进怀里才道,“朕知道。这几日心下愧疚,却总也不知如何见你,见了又如何开口。”她只去抚少年发顶。崇光这身衣衫还是军中补给的,哪有宫中那锦衣华服的顺畅,还沾染了许多风沙,摸起来灰扑扑的。
“若要罚你,是你私自出宫,私会外女,夜宿于外。”皇帝握起少年人的手来,那里已然生了茧子,皮肉也有些干裂了,连着皇帝手上的裂口一起,总有些扎手起来,“只要不是私自,朕又如何罚你?”
他忽而便觉难受起来。
“朕带了你随銮驾出宫,有何可罚呢?”她放缓了声音来,“宫规也不过是皇室家规,事不涉前朝,朕说了不罚,便是不罚。”
“你去肖参军处领二十军棍?”皇帝笑,“朕怕打坏了,过两日怎么回京去呢。”
“……为何。”皇帝面色转冷,只想着前头才闹成那样,生生忍住了,只等他答话。
一下子说出来,反倒心中松了一口气似的。崇光胸中一轻,换了口气道,“臣侍平日里性子骄纵得很,见着旁人得宠便忍不住生气,更是连陛下都顶撞了。臣侍不想做这般只能让陛下护着的无知侍儿,臣侍想学些东西,想配得上陛下。”
“你母亲那里交代不了。”皇帝过了半晌才道,“你母亲和祖母那里,朕交代不了。”
只是还没过了三月,新任的昭武校尉便随着漠北朝贡的使节押送贡礼回了京。
这押送差事本该白连沙亲自前来,再不济也该派副官入京。此次选了他做副押送使,总不过是看在他是皇帝侍君,给他些轻便活计。
“不要。臣侍还什么都没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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