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厚,温和,却没几分烈香。正如他的眉眼,在寂寂深宫的长夜里,渐渐变得圆润却忧愁,年少时那点飞扬的风骚早没了踪迹。
但那人终究是死了,死在她自己的刀下。
许右相生了一副亲切面孔,笑眯眯的,再加上她是个女子,天然地便教人感觉亲近。
女帝看她眼尾上挑,已经猜到她下一句要说什么,就笑,“留仙是要想法安置流民?”
“陛下圣明。”许留仙笑了笑,皱皱巴巴的嘴角露出几分狡猾,“士农工商四道里,前朝以士人为尊,连士人的赋税都免了去,才导致国库无钱而士绅豪富。我朝太祖宣四民平等之圣旨,凡在籍者皆有其税,耕地田产、屋宅奴婢、商货金银,凡有往来,皆定税制。”她有些渴了,也没理会皇帝还在一旁等她,自己先啜了一口茶才接着道,“更大减官吏俸禄,剪绝恩荫,严惩贪墨,清正官场而一转前朝人皆以读书为高之风气。臣同李侍郎主持测量田亩之制,非为……”
“一者行商自由,定略税制;二者远开海禁,收取海禁税赋;三者废除徭役征发,以工代赈,募集流民修筑工事,代行徭役;四者扶医乐百工,专设官僚职位掌管其一技之长;五者削人丁税赋,废除军户制。”
“若是寻常时候,的确难以为继。但陛下不同。”许留仙一拜到底,“陛下青春永驻,英年无尽,正可谓是千载难逢的变革之君。臣虽年事已高,来日无多,但李侍郎明珠性情坚韧、见微知着,正是极佳的后继者。”
女帝无奈得很,摇了摇头,“算盘都打到朕头上了,也不怕朕治你大不敬之罪。”说着君臣相视,不由得相对大笑起来,“你这老狐狸。”
“爱卿是已打算好乞骸骨了?”
“噗。”女帝笑着摇摇头,“朕看你是怕将来惹了众怒不好退,让李端仪去做这个引雷的。罢了罢了,朕就当不知道,你先将他带起来,朕自然要提一提他的。”
女帝手上微顿,旋即轻笑道,“他岂不是从此没法说亲了。朕记得他是一直没娶亲的。”天子议事完了,顺便同许相出门去,“本来他相貌清俊,仕途顺畅,又洁身自好,持身周正,该有大把女娘喜欢才是。”
下不如全了他的念想,好叫他为陛下驱驰。”
皇帝沉默了片刻,才压沉了声音道,“留仙,你对你这个学生未免也太不留情了。”
女帝有些心不在焉。
“没什么,”法兰切斯卡叫身后宫人给他盛了一碗汤,“看你下午一直愁愁愁的,也不知道你在愁什么,不知道召幸谁?”
“前朝政务我也不懂啊,我们族人的特性嘛,除了寻欢作乐别的什么也不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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