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奸细,是枢密使吴雍悬在她父亲头顶的一把刀。
而她,是他捏在手上要挟慕容惟的人质。
但她的父亲却骗她,他是她的“影子”。
他在那个小小孩子背后屏息行走,见她的幸福和欢乐溢满干净的眼眸,如果不是怕被押回阁里继续受训练折磨,他无数次只想立刻捏断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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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日复一日的跟随陪伴,他像一块坚冰却无法拒绝向极致温暖的靠近。
直到某个夜晚,刘子恨在房梁上被常年以来的噩梦惊醒,却看到皎洁月光下,那个满脸笑意沉沉睡着的少女,在梦里叫了不是他名字的名字——“阿艮”。
一瞬间他的眼泪滴落下来。
无论如何都弄不懂的情绪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不知所措。
而随着她的长大,他一次又一次体验到了欢乐、紧张、恐惧,以及不知何时所起的、从心头到身体的莫名悸动。
这些陌生感受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人,而不是一具行尸走肉。
此刻隐于黑暗中,他无声地笑了笑。
——
听完昭安帝开出的条件,冷玉笙也无声地笑了。
收回封地,交出江南产业。
意味着他不能再私底下往镇北军送物资粮草和兵器。
卸磨杀驴呢。
特意给他封到那里,借他的手敛上一波财,再找机会收回,斩断他和江南士族的联系。
是制衡江南的第一刀。
他还偏得接受,苏毓既已握到贩茶把柄, 不接受就会放在明面上论罪。
昭安帝接了马抚青递来的茶碗,呷了一口,盯着地上跪着的人。
“怎么,你还委屈上了?不是你要跟朕谈条件么?”
“不委屈。”冷玉笙瘪了瘪嘴。
想想这么多年,自己要打仗时被夺兵权,要经营时又被夺财权,父亲反正从不想叫他好过。
父亲拿捏他,不只为限制江南,更是控制镇北军。
他是替舅舅委屈啊,一心为国,戎马半生,还要处处遭钳制。
“儿子的命是父亲给的,您都可以随时收回。儿臣只想提醒父皇,人各为其利,江南士族尤是。要平衡好国之利和士族之利,而非君王私利。”
“混账!”昭安帝面色收紧,骂了一句。
“江南士族数百年根基,非一朝一夕可扳动。西辽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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