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转向连窗棂都映照得红彤彤的后院正房。
一双人影交缠着映在窗上,又迅速远去。
才酸溜溜地揶揄:“跟怀远可没法子比。”
萧玉何也会阴阳怪气?杨烟觉出不对味了,他心情不好么?
“怎么了?任职不顺?”她问,发现萧玉何似乎晒黑了些,之前可是多白净端正的青年。
可她再要喝酒时却被萧玉何夺了杯子。
“脸都肿了,不要再饮酒。”他才发现,这个小姑娘竟然是个酒鬼。
“好。”杨烟乖乖答应,放下了杯子。
“管河堤能有什么不顺的。”萧玉何继续回答。
像他这种进士榜垫底的,几乎都被发配到了地方,甚至只能观政见习等待授官。
但有父亲协调,他留在京城,领了工部水部河堤使者,每天的日常就是到处跑跑,巡查御水河和运河河堤。
“每天望着永无止息的流水,只觉逝者如斯,大好时光都被浪费了。”
萧玉何干脆执起酒壶直接往肚里灌酒:“八品芝麻小官,又何谈娶尚书之女?魏伯伯忙起来也不提这事了。”
“萧大哥,此言差矣。河堤使者监管水利,水利也是民生。春秋两季农田灌溉,雨季防汛,运河漕运商运,哪一样离得了你们?”
“若是我,可不会每天看着河水发呆,会想想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有淤堵之处就疏通,常溃堤之处便提前做好防护,实在不行就在堤边多种几棵树。即使只是小吏,能多做一点儿也是给百姓造福。”
“你是这么想的?”萧玉何放下了酒壶,问她。
杨烟点了点头:“一直都这么想。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
“梦想?”
“我只想去街上摆摊儿表演幻术彩戏。”杨烟道。
回头看看,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在七里县破城隍庙前歪脖子树下给老人们演幻戏的日子。
“香药到底是太奢侈的东西,于我,只是‘术’,通往精进幻戏之道的工具而已。”
她瞧了瞧自己的手:“不要什么御用金牌,也不想为任何权贵驱使。只想用这双手,创造惊奇给孩子们,给老人们看,就够了。”
-“一双自由的手,一颗自主的心,有自保之力,只依本心,去往想去之处。”
这梦想一直没变过。
“那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萧玉何又问。
“你想从军,战场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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