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查查“已死之人”?
他当真叫老吴往朔北递消息查了,而且查出来了:慕容嫣,定州前刺史慕容惟的独女,被通缉过,死于倥偬山掩月庵的血洗。
他不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但眼前活生生的人,提醒他,那个女孩死里逃生,活了下来。
“谁报复你了?”杨烟却换了个坐姿,反驳他,“不要血口喷人!”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报复你了?我是捅你了?还是给你下毒了?我都不爱搭理你了,你还非要过来,不是么?”
“你不搭理我就是报复我了。勾搭我这么久,让我把心掏给你,你再装不认识?”
冷玉笙牙齿咬住了,从齿缝间蹦出几个字:“姑娘好手段。”
“可你父母又不是我父皇杀的?”他又道。
“我父母都是自杀,死于战乱,我也死于战乱,怨不得谁。”
杨烟终于不笑了,才道:“但,战乱到底是谁引来的,你心里是清楚的吧。”
“我父亲的兵是怎么被削的,他向朝廷请求增援过多少回?有人管过我们吗?”
“你们在朝堂斗心眼儿,权衡这个权衡那个,为的是你们家的江山,可打个喷嚏就是我们百姓的雷霆。”
“所以,吴王殿下,你想给我弄进军营也就弄了,想给我送上刑场也就送了,想找人玩杀人游戏也就玩了,想给我放了也就放了,我能说一个‘不’字么?”
“我用‘慕容嫣’的身份能活着么?好不容易换了个名,你还把‘他’给杀了,你让我怎么活?”
“不过托你的福,我现在也不想扮个男人了。”
“我修佛时,知道‘一切有为法,皆如梦幻泡影’,修道时更是明晓‘无为不争’,怎会为了过去既成之事而横生枝节报复你呢?”
“我从来只向前看,谋未成之事,不会回头,也从未想过报复过谁。”
“您若还这样想,看来那半个晚上的看星星扯犊子,都是白瞎。”
杨烟搓了搓手下了床,做了个请的姿势:“殿下, 我说明白了吗?”
“您是贵族,我是贱民。天人殊途,不能同道。”
——
声声似箭,字字剜心。
冷玉笙垂眸了许久,再抬起头时眼睛已然泛了红:“这就是摘掉面具的你么?真是……”
他无数次想将她捧在手心,但她就像一个刺猬。
“那这个算什么?”他将右手的鹿骨扳指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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