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红云记得这个相框,其中照片由她和苏莉一起前往打印店复制而得。当年参演比赛的每个人都有张荣誉证书,尺寸不大,所以照片也不大,苏莉特地去改。
褚红云说:“本来也不爱跳舞。只是被这样安排,所以练下去。”
“在做和不做差别不大的情况下,我选择不会给我带来麻烦的路,所以谈不上喜不喜欢。”
下午两点是出行高峰期,四户两梯也运行滞缓。在等电梯的空当,褚红云整理苏莉稍有凌乱的头发。指尖划过侧颈时有点痒,很快手又移开。
这是苏莉第一次造访,但只坐了不到十分钟。屋内的陈设庄严华丽,她正观察,就看见褚红云从楼梯走下来,说:“走吧。”
褚红云道:“这个点他们都在午休,像我们这样突击式抵达的情况几乎没有,所以没人准备。正好也免得招呼。”
“妈妈没有,爸爸没睡,他午休时间很短。”
“我的衣服大多都在南河,不用拿。”
“在想什么?”出了大门,褚红云开口询问。
褚红云说:“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冷淡,交流不多,往来也不多。”
苏莉问:“但你和姐姐的关系还不错?”
为消磨时光,也为给苏莉解释,褚红云一路讲起幼年经历。她这人叙事颇有凌厉气概,决不拖泥带水废话,因此听起来风轻云淡,不时惨杂些不自知的冷幽默。
当天下午,苏莉和褚红云踏上去禾煜茶厂的旅途。禾煜茶厂落座于南河市东边的龙渡镇,那也是褚红云七岁前一直生活的地方。
一切都在膨胀,除了褚仁的腰包。
三个半小时行程,她们终于抵达龙渡镇。
褚红云一边领路,一边说:“原本这里要被拆迁,不知怎么只拆了一半,这些老房子看着有年代感,但没什么人住。”
“最早一批拆的,在我五六岁的时候。”
“对,跟没拆的那批旧房子一个位置。”
若不是柏油大道相接,几幢红墙白顶的欧式楼房错栉,苏莉该以为这是未被踏足的乡野。
“等到二三月,这里就开满油菜花。”褚红云闲口介绍。
温柔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苏莉头一偏,找着发生所,在一幢洋房外的绿坪中央。
打招呼倒很精神。
龙漾端起草莓,朝她们走过来。
她递个果子给苏莉。
“哦,女朋友,来玩的?”
“怎么不吃,吃完了好再拿。”
龙漾遂往回收,笑道:“好吧。说了来玩就一定来啊。”
等走远,苏莉才细声说:“那个阿姨人真好。”
苏莉问:“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