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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德寿也犯难，他沉默片刻说道，“全部的西点，那动静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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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正卿微笑说道，“我们相比起士林，还有几个西洋货，价格上只有他们的八成，况且我们先货后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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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德寿咂一下嘴没有作声，能节省两成的成本，确是个很大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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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起士林的经销是洋人。”敖文晖小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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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文昊最是见不得这瞻前顾后的样子，直言道，“就因着是洋人，才这样步步欺压，眼下先钱后货已经成了惯例，净处理糟烂的东西过来，往后便是款到也不发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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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至于如此？他们也是做生意的。”敖文晖这话说得比先前客气，许是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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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萤问道，“洋人便不能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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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神容易送神难呐。”敖德寿看向韩正卿，“老弟你最该知道，那洋人的肚子里全是坏水儿啊，咱告也告不赢他，狗日的政府也不稀罕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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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敖文晖来之前详细了解过韩家的情况，是知道有韩宏义这么号人的，听到话锋不对，及时出言拦道，“这事就不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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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萤眨着一对杏眼，努力理解着他们的对话，她知道韩家做的是五洋生意，却从未听韩正卿讲过任何被洋人刁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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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正卿不动声色地将她的小手握在手掌心，摸了又摸，像把玩一个手把件，流萤心里却是一阵酸涩，或许，自己并不能为他排忧解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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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陷入两难，敖文昊越发坐不住，不待韩正卿张嘴，他又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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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着是洋人，所以才要换，还要大张旗鼓地换。西点不是洋人的专利，洋人做得，国人亦做得，咱们扶持国人的品牌，舆情上也能够扳回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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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回响]](http://www.qibaxs7.com/files/article/image/31/31004/31004s.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