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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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萤没说话，无声地拒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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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心远换了个语气，可怜巴巴地说，“我不想这样出去，让他们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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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敢笑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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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流萤说的没有底气，她做过丫头，自然知道这些主子的一举一动，不出一个钟头就能传遍整个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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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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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心远吃准了她素来心软，又拿自己没辙，趁着她犹豫的空当趁热打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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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心远可怜兮兮地放低了声音，“除了你，再没有人对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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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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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萤知道韩心远看着阳光爽朗，实际心里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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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哥哥都已立业，老爷身子不好，家业几乎都交给大少爷打理，三姨太入门晚，韩心远年岁小，也没个亲兄弟照应，家业落不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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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姨太求老爷送韩心远上个洋学堂，想着将来能有个好出路，可世道动荡，传说外头抓革命党，好几个都是学生骨干。三姨太跟韩心远提过几次，两人回回都是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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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对四少爷也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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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心远叹气，“萤萤，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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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心远从没说过她一个字的不是，忽然这么一说，她明显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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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心太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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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心远说道，“别人只要给你一点好，你都记得清清楚楚，总想着加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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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萤皱着眉头，她不明白，这是…缺点吗？况且她不觉得自己是韩心远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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