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太
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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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礼佛有些年头了，面目和善地过来给流萤理了理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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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头可真俊，老爷要是能得了你的福，真是佛祖保佑，韩家上下都念你这姑娘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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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太太，”流萤蹲下身去给太太鞠了一礼，“得老爷、太太和姨娘们的抬爱，是流萤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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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这么说着，流萤的手心却是一片潮湿冰凉，整个人都微微的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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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慈祥地微笑，点头示意她可以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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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姨太喜笑颜开地搂着她的胳膊，半是挽着半是推着的，将她送进了老爷的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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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在身后关上，昏暗的屋里点着熏香，流萤觉得有些呛，轻轻咳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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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动静让床上躺着的人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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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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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话说得含糊，流萤还是听得懂的，便在门口给老爷磕了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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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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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老爷颤巍巍地向她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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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萤起身，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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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床跟前站定，是韩老爷子刚好够不到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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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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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萤双手绞着衣襟，虽说三姨太昨儿已经告诉她该怎么做，可当下她双脚像灌了铅，挪不动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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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老爷伸出枯树枝一样的手在空中一划，剪短地吐出一个字，“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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