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朝不听,将人送出,突然看到文鸢。
子朝立刻要去。
“教训小辈,正序人伦,就要将公主拴在地上?”贺子朝此身典雅,难得发怒,“诸位是畏惧赵王,还是愚蠢。”他去了,有人在后面跌足:“子朝你,你还在受罚呢……”
衣中传出低声:“贺大人,其实我们在玩,并没有事。”
文鸢得了自由,披着外衣逃走,又将衣服折好送回来:“多谢你,贺大人,上次也是,这次也……”她身后有起飞的鸟。而她落寞。贺子朝说不出什么,收好衣服,尽到臣下的礼仪,目送她离去,之后以妨碍治园的罪名,请重罚阘茸。
阘茸受委屈,向赵王告状:“文鸢公主有了倚仗的人,最近气焰嚣张。”
和夫人在里面。
皇
这次她教文鸢识别五谷草木,声音很大。不但赵王被吓退,连宫人都借口而去。文鸢才认完一类,偌大的宫殿只剩她与夫人。
“他说不接,就不让我回宫。”文鸢低头。
西堰渠是灵飞美人流尸处,和夫人这次骂得狠了,文鸢浮起眼泪,很快又咽下:“对不起,夫人。”
文鸢惶恐,帮着收拾,之后在众人面前洗手,飞奔出殿。
文鸢躲进草木,感觉到视线,就闭眼。
在和夫人处忍住的泪水,现在夺眶。
桃叶顺水流,停在她眼前。
疥癣,堵嘴,她都害怕,更害怕下西堰渠,这样一想,她反而远离渠水了。
贺子朝监督工官,在西堰渠待了一下午,为好友息再的初次游行做保障。
池上的她,岸上的她,贺子朝记了很久,这次她又在水边了,哭得伤心,且无依无靠,贺子朝不敢走,就在对岸看。
贺子朝由心怜悯,叹口气,准备绕路去,又驻足,想起上次在樱池,她当自己的面装没事。
他不会哄女孩,想了很久,只能想到家乡的扶风少年曾对水送桃、李、杏叶,以青翠的树生博得少女一笑——子朝正人胸怀,从来不听“扶风为某女狎歌”,不知这行为有关情爱。
风吹走他手中的桃叶,贺子朝不禁去捡,在渠岸另一头的文鸢看来,晚红的树木间,有手探出,又清隽,又素净,落在草地,拾起绿叶,胜过春景。
文鸢余光只能看到他的手,有浅伤,有草木香。
贺子朝也不是当年的小官,跌宕之后,许多事早有了解,只好含混地答:“公主坐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