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楚国以外,无处有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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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殿下自己吧,”年恤捧一面镜,“文鸢公主没见过殿下,难道我们也没见过?殿下照样子画,不久就能得到公主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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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别过镜子:“年恤,你想什么,文鸢是我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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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画些吉祥的、美的,又搁置,通宵以后,画了老花兔,把笔卷入帛中。幕人钩起幕,看王使者取画走,有些犹豫:“殿下为何要画死物?”楚王也说不出,只有一点领悟:对亲人,似乎不用每时每刻都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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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省中回信。楚王照例一束一束看,还是没有文鸢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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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恤低声埋怨:“早说了画殿下自己。”楚王摇头,又认错:“文鸢还小,不该写得那样沉重,是我不对,她彻底不愿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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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鸢小妹安好。兄长不得安好,楚国有大事,这方生病,那方有疾,兄长实在担心,所以几月不曾书信,提笔也不知写什么、画什么,最终还是用间色描出花兔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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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兔老了,到了寿命,成了鬼,却比很多殒命的人要强。为叁才之灵的人,看看它们,真不要忘记敬畏,与其设想无极,还是感谢父母赐命,过好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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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文鸢,顺便这只兔聿,你们是叫兔毛笔吧,你也收下,兄长知道你能读写,下次再给你找好东西。你要是觉得兄长啰嗦,不收也行,可以回兄长一句“真是厌烦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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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想起自己写了什么,说声:“唉。”取了肖不阿的回信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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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段的相国上楚王书之后,有少女留下的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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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兄安好。花兔真可怜,现在世上只有王兄和我记得它了。我收下聿,也收下王兄的教导,我一句‘厌烦’都没有说过,王兄往后也多啰嗦,非是,我玩笑的。还有,我能读写,还能画,第一幅画就是王兄,所有人都说,王兄容颜如梦,我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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