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之路（微H）

知道，想要示好，不过是多喊几句“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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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人，恩人，”文鸢挟着苇杆起身，“池中还有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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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待时看文鸢像个草人，随手拂开她身上的苇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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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待时还是帮文鸢抓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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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肉送到嘴。文鸢咬下第一口，吐了一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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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尝试，文鸢强忍着咽下去，午后又开始呕吐。晏待时枕手高睡，剩下猫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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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给你吃。”文鸢对猫惭愧，掩埋了秽处，到池边捧水。严酷的冷让她的牙齿切切打抖，饮水也像吞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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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辛苦都在证实江玉绳的话，如果拖到深冬，谁也难逃一死。文鸢倚在水边，受着冷，怕着死，记起灵飞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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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飞美人就死在水边。因为生产文鸢，她憔悴了，又因为后梁帝的轻视，缺乏看护，以至于气色愈差，到最后不忍照镜子，只好去照水，看到朦胧的影子都是惨白的，这位骄傲的女人搅碎心肠，撒手人寰。当然，文鸢听到的关于灵飞美人的一切只是故事，她懂事时，美人的尸体早就被西堰渠带去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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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亲不德。”这是和夫人的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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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颜色无双。”这是豫靖侯小时候的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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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魅。”后梁帝曾抚摸着文鸢的脸，如此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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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鸢那时在宫中新获一个“陋”字，正是抬不起头的时候，怀着屈辱的心，她听遍众人评价，明白人死以后，只能被他人的言语矫饰，不知会成为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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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成为最后的生者。”文鸢挽起袖，瞒着晏待时下池，再回晚馆，小腿以下都发青。她靠在人熊像后，囫囵吃掉活鱼。反胃迫使她睁大双眼，神采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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