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丘

bsp;正午，红日化霜。她反住搂石像的脖子，没什么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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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晚馆无人，文鸢才喃喃地重复江玉绳方才的话：“‘公主，救我，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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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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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鸢异常焦虑，又因为心中蠢蠢欲发的意念，至于耳朵脚趾奇痒，最后不得不摸黑去见江玉绳：“你让我杀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嘶……”她错以为这是一种渴望，强忍着不去抓挠，忍到脸色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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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绳一觉才醒，隔着背篓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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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遍体鳞伤，不风光了，又是孤身，连安全都难保证，晏待时将文鸢带走以后，他也爬走了，白天在空馆之间避居，夜里佝偻着休息，躲掉许多寻隙的人，却躲不掉文鸢。这两人像绳两端，有时隔得远，但总在一条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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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数，葭散真人死后，还剩下这些，”江玉绳匍匐到文鸢脚边，“傅大涴欺软怕硬，栾大没有主见，雊无意求活，公孙远生死未卜。你看谁能杀他？不说杀他，近他的身都难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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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绳俨然在对话同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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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鸢觉得四肢愈痒，几乎要流眼泪：“他一手就可以扼死我，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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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他只准你近他的身！”江玉绳一喊，附近叁馆都荡回音。两人中止争吵，去辨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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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别人……他只准你近他的身，这是个机会。难道你想看着他活到最后，潇洒出宫？你现在就想杀他，想得浑身发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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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江玉绳这么一说，文鸢更失神了。她不想回答，跑到月下，呆呆地行走，到林前幽明处，先看到一只豹舄，紧接着是息再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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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想杀人，想得浑身发痒，大人，我……”文鸢不敢请教，只能盯着他的鞋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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