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地爬出来,努力地想做个正常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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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把那个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老师,一脚又踹回了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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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油画系办公室门口,盯着边牧过去的办公桌,如今已经被新调来的老师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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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时间而已,江教授停职了,叶凡毕业了,他们班升上了大二,生活的步伐从未停止,只有边牧,停在了几个月前,止步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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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没出事,现在开学就是副教授了,也许会坐在办公桌前悠闲地勾勒速写,也许会倚着窗台慢悠悠地点根烟,也许还会招手叫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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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野缓缓勾起了嘴角,可下一刻,他的嘴角又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无边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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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野,来了。”江教授从外面走过来,“你先过来,我们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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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野点头,沉默地跟在后面,去了阶梯教室,其实他们在边牧的病房也经常见面,但两人都没心情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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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教授打量了他几眼,“医生打了电话给我,说你状态不太好,不太适合留在三院陪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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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野一愣,心脏顿时狂跳起来,但他还是僵硬着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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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教授缓缓出声,“我当初让你进去三院陪护,其实是有私心的,小牧他经过那么多努力才站起来,可你……让他得了希望,又把他逼到绝境,我当时是真的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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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野没说话,底下的拳头却越攥越紧,苍白的手背上绷出了一片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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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教授沉沉地叹了口气,“但我让你去陪护,是想你忏悔,得到教训,并非想毁了你……所以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走吧,小牧已经这样了,没必要再搭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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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走!”关野突然站了起来,声音就像沙砾磨过,艰涩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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