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声儿里带了哽咽，像是一团浸了水的棉花梗在喉头，呕不出来也咽不下去，直堵的人难受，堵的人喘不上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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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里也像是裹了棉花，一点点的地变得粘稠，憋下去的哽咽变成水汽，氤氲在黎江白的眸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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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江白又将脑袋低下去了一些，只让晏温看他的发顶，他拼命地睁大了眼一眨也不敢眨，生怕那水汽掉下来，砸开他本就快要藏不下去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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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温看着黎江白的发顶，默声许久，风钻过墙上雕花在家门口转了个弯，吹动了他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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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晏温轻轻叫人，偏过头去看黎江白的脸，“你让我怎么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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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辞无奈，晏温在黎江白看不见的地方牵出一丝苦笑，他抬手捏了捏黎江白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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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听我怎么说？”晏温轻轻收劲儿，想要给黎江白一个拥抱，“你明明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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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温话还没说完，就被一突来的推力推了一个趔趄，他扶了一下扶手，霎时怔愣住，双唇微张颇为震惊的看向黎江白，却撞上一双泛红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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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困的还是哭的，黎江白的眼睛比菜市场门口笼子里的兔子还红，可他又比兔子凶，他看着晏温，上身微微前倾，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去把人打一顿，或者直接把人踹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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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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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晏温如何惹到了黎江白，黎江白突然高喊一声，声音撞着湿漉的风荡起浪来，在楼道里撞起了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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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风才将回声吹走，黎江白粗重的喘息缓缓暴露，胸膛起伏不定，可这一呼一吸间却将双目激的更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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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间，吧嗒一声，一颗泪越过眼睑砸落下来，碎在第十根肋骨处，没在黎江白脸上留下半点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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