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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关得很紧,外面依旧在下雨,沉重的云仿佛就悬在房顶,仲夏的天哭破了脸儿,冲刷整座城市,像是在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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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阴,路灯一直亮着,模糊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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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后半顿饭吃的倒是安稳,俩小孩儿谁也不理谁,各自埋头扒饭,排骨不少,可也禁不住两个小子饿了半辈子似的狼吞虎咽,两堆儿骨头越摞越高,啃得颇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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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骨的余香还未散尽,深深嗅一下鼻子也享福,晏温挨着黎江白靠在沙发上,看着厨房里忙碌的柳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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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的小孩儿像是全然忘了方才闹的别扭,晏温似乎有点困,上下眼皮直打架,眼睛也瞪不起来,他往下滑了滑,脑袋慢慢挨上了黎江白的腿,他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接着转了转脖颈,他索性枕在人腿上,调了个舒服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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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挂着一个钟,这钟脱了漆,看着很老,钟摆随着秒针滴答摇摆,黎江白靠着沙发偏着脑袋,瞪着一双眼睛瞧着那似动非动的指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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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长的指着十,一根短的还没走到三,黎江白眨眨眼用力瞧了瞧,接着抬手拍了拍晏温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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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点了?”他还没上学,不认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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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的光变得迷幻,柳殊的背影也逐渐虚蒙,晏温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这会儿他都快睡着了,肩膀上倏然搭上一只热乎乎的小手,他寻着那只手转过身,脸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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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晏温并没有听清黎江白的话,他迷迷糊糊应了一声,脖颈一软,似是要彻底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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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江白低头看了看,噘出下唇撇了撇,他轻轻叹出一口气,手上用力摇了摇晏温的脸,那白嫩的小脸儿被他掌心捂热,像一块儿还未烤化却又软糯的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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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感很好,黎江白没忍住又捏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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